第二天清晨,崔可夫从睡梦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值夜班的克雷洛夫:“参谋长,索科夫上校打电话来了吗?”
“没有打电话,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克雷洛夫摇着头回答说。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崔可夫还是不甘心地问:“参谋长,你说说,索科夫上校此刻在做什么,他把执行任务的小分队派出去了吗?”
见到崔可夫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克雷洛夫不禁哑然失笑,他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了,您不是对索科夫上校特别有信心吗,怎么变得如此不冷静了?”
“我也是没办法。”崔可夫站起身,走到放茶炊的位置,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放了一杯热茶,随后捧着茶缸走过来,对克雷洛夫说:“敌人对街垒厂和捷尔任斯基工厂的进攻如此猛烈,假如我们不采取点什么行动,我担心工厂会保不住。”
听到崔可夫这么说,克雷洛夫沉默了。两座工厂的情况如何,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每次接电话时,听到某某地方又被敌人占领时,他的心就如同刀割似的。面对下面的指挥员提出的增援请求,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没有预备队,你们必须凭借自己的力量,坚决地挡住敌人。
“你怎么了,参谋长?”崔可夫见克雷洛夫在发呆,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在想什么,我看到你保持这个姿势都好几分钟了。”
崔可夫的声音把克雷洛夫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司令员同志,假如上级再不给我们增派援兵的话,我担心城市就有丢失的可能。”也许是担心崔可夫说自己惊慌失措,他又补充一句,“当然,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