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尉同志,”索科夫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安德烈,对他说道:“假如你营里有事的话,就想回去吧。我打算在这里待上一天,看看大楼的战士们是如何战斗的。”
见索科夫给自己下了逐客令,安德烈知道自己再继续待在瓦西里大楼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便点了点头,随后向索科夫告辞。临出门前,他专门叮嘱瓦西里:“中士同志,我把师长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明白吗?”
瓦西里自然明白索科夫对全师的重要性,因此听到安德烈的吩咐后,连忙响亮地回答说:“营长同志,请您放心,我们就算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也会确保师长的安全。”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谢廖沙带来的警卫排,会确保我的安全,你们就别瞎操心了。”两人对自己的关怀,让索科夫的心里感到暖暖的,不过他表面上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冲安德烈挥挥手说:“大尉同志,你快点回营指挥所去吧。”
打发走了安德烈之后,索科夫招呼瓦西里坐下,关切地问:“中士同志,楼里每天都要和敌人进行战斗,伤员人数一定不少吧,你是如何安置他们的?”他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因为偶尔想起了那躺在长椅上的舒尔卡。
“没错,我们几乎每天都有伤员出现,但好在他们的伤势都不重。”瓦西里轻松地说:“我们这里储存有足够的药品,而且还有来自面粉厂医院的护士,他们可以为我们的伤员进行治疗。”
“在这里,为伤员进行治疗?”索科夫试探地问:“你们有足够的药物吗?”
“师长同志,这一点您不用担心。”瓦西里继续说道:“自从他们看到敌人对大楼连着一周发起的猛攻,都被我们击退了,顿时有了信心,便趁夜到厂医院的废墟里,把能用的医疗器械和药品搬了出来。”
“既然有足够的药品,又有护士。”索科夫用手朝舒尔卡躺着方向一指,问道:“为什么连舒尔卡腿上的子弹都无法取出来呢?”
索科夫的问话,让瓦西里感到有些尴尬:“师长同志,我说的是楼里有护士和足够的药品,但却没有医生。医院里所有的医生,在敌人开始进攻斯大林格勒时,就已经全部被抽调去了军队,厂医院里只留下了少数的护士。”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索科夫对瓦西里说道:“中士同志,以后遇到无法处理的伤员,一定要派人送到马马耶夫岗,我们卫生队里的军医可以为伤员们做手术。”
“我记住了,师长同志。”瓦西里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我一定会听从您的命令。”
瓦西里的话刚说完,就从屋外走进来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他一只手拿着两个搪瓷茶缸,一手提着一个陶瓷的茶壶,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努力把手里的茶壶和茶缸举过头顶,对索科夫说:“指挥员同志,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