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努普里延科将军,”西多林对着话筒说道:“司令员同志就在我的身边,你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向我们说一遍,我们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知道索科夫就在西多林的身边,奥努普里延科便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今天我接到报告,说靠近我们防区的一个村庄里,德军有撤退的迹象,我立即派人去侦察,发现的确如此,便亲自率领近卫第4团向村庄发起了进攻。
德国人只在村庄外围设置了防线,遭到我部的攻击之后,就撤出了战斗。就这样,我们在只遭遇轻微抵抗的情况下,顺利地占领了整个村庄。
当时我和近卫4团团长马达强中校,准备进入村庄时,却被那位营长拦住,他说村里情况不明,不能擅自进入,他准备带人进村搜索残敌,让我们留在村外等待。等确认村里没有敌人的踪迹之后,再通知我们进村也不迟。
得到我的允许后,他带着十几名战士朝村里走去。谁知走出不到一百米,忽然“轰”的一声,他所在的位置腾起一股烟雾,人也被炸得腾空飞起,跟在身后的战士,有不少被爆炸的气浪掀翻。由于我没有听到炮弹出膛的声音,猜想可能是猜到了地雷。
马达强见状,连忙吩咐人去交工兵,让工兵先清楚村里的地雷。没等工兵赶来,进入村庄的指战员,以及抬着一营长来到村口。我过去查看时,发现他早已牺牲了,这颗地雷让我们牺牲三人,负伤五人。假如不是他阻止我和马达强中校进入村庄,那么死的应该就是我们两个人了。”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西多林在感到遗憾的同时,也觉得很庆幸,如果不是那位营长坚持让奥努普里延科和马达强中校留在村口,那么近卫第6师就有可能损失一位师长。
“奥努普里延科将军,”西多林语重心长地说:“司令员同志曾经下过命令,师级指挥员不准随便跑到前沿,就是担心你们遇到什么危险。你可倒好,刚拿下的村庄,连残敌都还没有来得及肃清,你就想亲自进入村庄,这简直是瞎胡闹。”
“对不起,参谋长同志,是我错了。”可能是部下的牺牲,让奥努普里延科感到很内疚,他向西多林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以后我不会再随便违背上级的命令,擅自进入战场了。”
“好吧,这次念你初犯,我们就不追究了。”西多林表情严肃地说:“但下次若是再随意跑到前沿去冒险,就等着受处分吧。”
等西多林放下电话后,索科夫若有所思地说:“参谋长同志,我在想一件事,也许我们近几个月打得太顺利了,以至于很多指战员都产生了轻敌的思想。比如说奥努普里延科将军这件事,就很能说明问题,一个刚刚夺取的村庄,别说一名师级指挥员,就算是团级指挥员,也不能立即进入。起码要等村庄被我军完全控制之后,再进去查看也不迟。”
西多林等索科夫说完后,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建议在合适的时候,召开团级以上指挥员的会议,好好敲打一下大家,让他们不至于在出现轻敌思想。”
“我看可能没有机会了。”索科夫摇摇头说:“元帅同志随时有可能离开,也就是说,我们的部队也不清楚什么时候会开拔,根本没有机会召开这样的会议。我看这样吧,还是你给各师师长挨着打电话,好好地敲打敲打他们,免得他们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
听索科夫这么一说,波涅杰林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司令员同志,若是真的像你分析的那样,要抽调右翼的三个集团军去第二方面军,那我们集团军所属的部队,会不会也发生变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