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未消失，她看着河面，由衷的说了一句，“帝尊，今日真的多谢。”

虽然很短暂，但也足够了，她向来不贪心。

九方晟看着她因河灯印在瞳孔里的璀璨，却见她背影的单薄，心里一阵心疼。

冥界那群人连稍微厚实的衣服都不给她吗？

“云依，你可信我？”九方晟开口。

云依侧目而视，似乎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似的，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眸轻笑：“我本平凡之人却因这双赤炎之瞳不平凡诞生，我不信神佛，他们眼里是万物众生，众生里唯独没有我，我不曾得到他们的救赎，我不信鬼怪，我本就是恶鬼，早已沾染千人之血，我甚至不信我自己……我曾经信过一人，他是我的神佛是我的救赎，让我漆黑的慢慢长路挤出了那么一点光明，可他也走了……”

她的声音在喧嚣的人群里清脆，一字一句传到九方晟的耳朵里，世界仿佛只剩他们两个人。

她再说，他再听…

“……后来，我还信过一个人，却只是我一厢情愿…命运冠位指定……”云依停留在嘴脚的笑意消失殆尽。

“我可以帮你，你可以不用回冥界……”九方晟无比疼惜道，却被云依半路拦截。

“然后呢？我去哪？回你的天庭，以什么身份？冥王妃？然后等天地再一次爆发一次大战，可是，战斗却并不会因为我的死而结束，我不是沐芊芊，深得你二人心。”

“不是的，你们不一样！”九方晟想要解释，却又显得那么欲盖弥彰，“相信我，我可以护你周全，一定。”

云依抬眼，“我信的人都让我遍体鳞伤，我已经有心无力，帝尊，我深知是这双眼睛让我得到冥王妃的位置，得到你如今的陪伴左右，但不属于我的迟早要还的。”

等还完了，她才真的自由了。

“王妃这是要还什么？”突然他们身后想起一个压抑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