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有些无奈的看着埃迪说:“很显然,你现在不能冷静下来客观的看待你与毒液之间的关系,你们都应该冷静一点,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对对方的影响。”
席勒把手里的文件翻了一篇,然后说:“我会联系停留在克林塔星的蓝灵他们,某种意义上来说,蓝灵也算是毒液的监护人,你应该就这个问题与经验更丰富的宇宙共生体谈谈。”
“我不和他们谈。”毒液低沉的嗓音从埃迪的嘴里迸发出来,简直像是枪响,他说:“那群蠢货只会建议我顺从宿主,把这当成一份工作,但我从来不愿意这么做。”
“但事实上,这就是一份工作。”席勒依旧用冷静的语调说:“共生体与宿主的关系应该被更理性的看待,多余的占有欲会令你们两个都很痛苦。”
“哈,你当然可以说出这话!”毒液的声音透露着愤怒:“你的灵魂之中有几百个你,每天都有人陪着你的共生体,而我只是想让埃迪更理解我,我只有他一个!”
“但你们的这种思想交流为他和你都带来了痛苦。”席勒摇了摇头,显然是有些不赞成,他说:“没有人要拆散你们,但你们现在结合和交流的方式明显出了问题。”
“你在不断前进,在不断的输出情绪,想用直白又粗暴的方式让埃迪听你的,埃迪为此感到恐惧和退避,但同时又不想伤害你,他为你这样的粗暴而感觉到羞愧,因为他觉得是他带坏了你。”
“我本来就这样!”毒液大声嚷嚷道:“我就是一只邪恶的想吃人脑袋的共生体,我永远这样!”
席勒叹了口气,他觉得埃迪是对的,毒液总是像个小孩,但这确实也不能怪他。
毒液有点像是宇宙共生体这个种族当中的孤独症患儿,在某个方面,他拥有无与伦比的强大天赋,可代价就是在某些方面,他总是困于原地不得寸进。
他吸收了无数的能量,共生体因子健康又旺盛,又继承了彼得·布鲁斯和斯塔克的智慧,那几只彩色的共生体绑在一块,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可唯独在情感这个方面,不论是如何处理自己的情感,还是如何接纳和理解他人的情感,毒液总是不能很好的把握尺度。
但这要求的确有些高了,毕竟情感丰富的人类活一辈子都未必能掌握这项技能,完全是一张白纸的毒液无法自如的处理情感,也是很正常的。
他吸收情感的时候索求无度,不停的要求埃迪关注他、认可他、爱他,就像哭闹不休的孩子,可输出情感的时候,又因为情感过于丰沛和表达不利,显得像是无端的指责和无脑的倾泻。
但恰恰埃迪与席勒是一种人,他们的思维更偏向于哲学思考,而非理性计算,悲观主义是每一个天生哲学家的标签,毒液如潮水般的情感让他很痛苦,又因为他们两个不分彼此而无法逃避和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