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埃是个内向但是坚强的姑娘。”X教授垂下眼帘,端起了茶几上的酒杯,回忆着说道:“尽管并不年长,但出于对她的尊重,人们尊称她为哈勒尔女士。”
“我受到了她的吸引,但却并非因为她所表露出来的那些东西,而是潜藏在她的内心深处的,令她感觉到痛苦和折磨的东西。”
对面的斯特兰奇和斯塔克都静静地听着,虽然X教授是位非常和蔼的老人,但他极少剖析自己,也几乎不讲述过去,这次如果不是大群出了问题,这段过去将会永远被尘封在历史中。
“加布里埃目睹了她的父亲在一场大屠杀中死亡。”X教授轻叹了一口气说:“就像历史中记载的那样,NAZI军队将将他们驱逐到了某一处,并杀死了他们,而年幼的加布里埃只能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长大以后,她离开了德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年幼时期的那段经历给她造成了多么大的创伤,她一直在忍耐,直到内质完全疯狂。”
“我看出了她的痛苦,于是对她进行了治疗,我不得不说,那是我年轻时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没有之一。”
“呃,因为医生和病人不应该……”斯塔克试探性的说。
“不是这个,我们并没有正式的医患关系,我所指的错误也并不是与她相恋有了孩子,而是我对她采取的治疗方式太粗暴了。”
“你该不会直接删除了她的记忆吧?”斯特兰奇问道。
“比那更糟糕,我删除了那段记忆,给她构建了一段新的,把她的身世改成了她的父亲因病去世,她的母亲带着她来到了以色列。”
“但最大的问题在于,她的母亲其实早在她父亲死前就已经离开她了,当时我有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我认为她应该和常人一样感受到父母的爱,于是就把我的母亲的形象投射到了她的脑海里,我以为这会让她好一点。”
“我们分开之后,我依然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某一天我又犯了同样的错误,然后我发现这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人类的思维满是疏漏,很多时候不成逻辑,太过抽象,但人类的思维有时候又严谨的不像话,所记得的每个细节都能互相印证。”
“这导致你要编一个谎话,就要用一百个去圆,你需要制造足够量的细节,还得让它们互相对照得上,只要有一个对照不上,人们就会陷于永无止境的怀疑当中,这甚至比心理创伤更可怕。”
因为心理创伤即使是再重,人们也会意识到那是过去发生的事,而如果陷入怀疑,人们便会分不清过去、现在与未来,不知道自己处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这会让他们几乎生活不能自理。”
“在见证了我之后那次错误所产生的悲剧之后,我想去找哈勒尔,但那时候我不在地球,利兰德拉也……好吧,我不敢去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