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科波特却摇了摇头说:“我现在额外不想和十二家族的人打交道,他们现在满嘴是文艺复兴、印象派,老天啊,他们还记得自己是个黑帮家族吗?”
阿尔贝托笑了一下说:“人都是这样,在获得了暴力和血腥为他们积攒的财富之后,就拼命的想摆脱自己的出身,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高贵。”
“你不必对他们感觉到厌烦,或许很快,你就不会再见到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了。”阿尔贝托摇了摇头说:”韦恩不会等太久。”
伴随着他看出窗外的目光,片片红叶飘落,金黄色的银杏叶铺满了布道,在订婚典礼的这一天,整个冰山餐厅周围,布满了五彩缤纷的落叶,就像在为这对新人庆贺。
一双又一双闪亮的皮鞋踏上红毯,一个又一个西装革履的头目走入灯火辉煌的大厅。
笑声、祝福声与音乐声同时响起,艳红如血的罂粟、金光灿烂的吊灯、暮色深深的窗帘,各种颜色交相辉映。
“……我的学生,一位真诚、正直、充满干劲的年轻人,和这样一位美丽、端庄、品行高尚的姑娘,将在今日,做出对彼此终生的约定……”
“作为法尔科内先生的老师,我感到非常欣慰,这样一位优秀的学生,值得疼爱的晚辈,上帝喜爱的儿子,一位信人和义人,应当获得忠贞不渝的爱情……”
大厅的最前方,席勒看了一眼伊文斯,又看了一眼未来的法尔科内夫人,然后又将目光转向站在伊文斯身后的教父。
这是老教父第一次站在某个人的身后,但他却显得非常平静,神色中还带着一些怀念。
接着,席勒开始祷告,他说:“我受仁慈的天父指点而来,将在此见证一对新人许下承诺,圣彼得曾说……”
伴随着有些晦涩难懂的祷告词,伊文斯牵着自己未婚妻的手转过去,看向摄影师的镜头。
科波特、布鲁斯、迪克、杰森,还有许多伊文斯的同学,全都走了上来,站成了几排。
“咔嚓”一声,伴随着鼓掌和喝彩,照片从相机当中飞舞出来,落在了一张棕色的桌子上。
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用指尖轻轻抚过照片的表面,他放下手里的提琴盒子,将头上的毡帽拿下来,坐到了火车车厢的座位上。
悠远的气笛鸣响,白烟升腾而起,红色的车厢穿过山谷。
“您好,先生,请问要烟吗?”火车上的烟童敲响了车厢的门,门缓缓打开了,里面露出了一张苍老的脸,虽然鬓发斑白,但不怒自威。
烟童看到了他手边的雪茄盒,因此抱歉的对他笑了笑,打算离开,但那个老人却叫住了他,递给了他一卷钱,然后用意大利语问:“请问什么时候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