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是谁的错……”席勒摇了摇头。
万磁王手指缓缓收紧,直到苍老的手指之间青筋横虬,他已许多年没用这样富有杀气的语气,吐出过那个单词:“NAZI……”
“过去的事无需再提,我们可以来谈谈现在。”席勒换了个话题。
“缺乏耐心是个缺点,但并不是病,对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来说,有没有耐心,也不是特别重要。”
”你如此暴躁的活了这么多年,也没人能把你怎么样,所以,有没有耐心也无所谓了。”席勒耸了耸肩说。
”你是我见过的最豁达的心理医生。”万磁王开口评价道:“甚至比查尔斯还要豁达。”
“你知道吗?心理医生也有不同的流派。”席勒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说道:“我现在的主张是,如果病人不痛苦,那就不用治。”
“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精神病人,取决于他是否实际上因为自己的精神状况而痛苦,既取决于他自己是否感到痛苦,也取决于,在客观层面,他是否比生活在同样的环境当中的人更痛苦。”
“这就是我说,我不是来治疗你的原因,你自己觉得自己活得很好,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生活状况也比大部分变种人要好的多,所以就没必要治。”
“所谓的正常的心理,都是相对而言的,没办法用同一个标准,去衡量不同的人心理是否正常,所以,只要在主客观条件下,都没有痛苦,那确实没必要治。”
万磁王陷入了沉思,显然,今天他对心理学又有了新的理解,而席勒吹了一下茶水,接着说道:
“这样判断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如果主客观统一的条件下,某个人就是很痛苦,那他也可以接受心理治疗,而没必要觉得,我没查出精神方面的疾病,就不能和精神病人一样接受治疗。”
万磁王的眉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在席勒和查尔斯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共同的“关怀心”。
这种关怀不是针对某个人的,也不是针对某些方面的,而是一种努力给所有人无限可能的关怀。
“我没有想到,困扰了我与查尔斯这么多年的问题,就被你这么轻易解决了。”万磁王的声音依旧低沉,可是语气里却有着无限的感叹。
席勒端着茶杯,回头看向他说:“这恰恰说明,你们都是聪明人,聪明和自信的人,知道自己不会被任何复杂和困难的问题难倒,所以,他们喜欢把每个问题都搞得复杂又困难……”
“教育这件事,的确复杂又困难,但其实也很简单。”
席勒低头看向杯中的茶水,他看到,茶杯的底部冒出小小的气泡,原本又有些凉了的茶水,再度被加热,这种含蓄的示好方式,却恰恰让席勒感觉心情很好。
于是,他颇有耐心的开口解释道:
“你们忽略了一个教育当中最为重要和最基础的问题——尊重。”
“你总是习惯于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尊重不是你首先要考虑的问题,你觉得,只要最后,某人能按你说的做,那使用的方式,到底是给他一拳。还是好好谈话,其实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