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因为副将的死命相护,被他给紧紧的护在了身下,在那片尸骨中待了两天两夜,才得以苟存活下来。
鲜血成河,尸骨累累。
他们的尸骨,在那片土地上,发臭发烂,最后又重新掩埋在变回正常的地下。
无人记得。
舒家军几十万将士的鲜血,染红了凉城的土地。
凉城,又多了几十万无家可归的冤魂。
又有无数个将士的亲人,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如今,他们却还要被诬陷背上叛国的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一个月后,消息传回中州城,定国公府以叛国罪抄家论处,在抄家旨意下来的当天”
景和的目光却骤然间转向了喻卿宁,那视线锐利如刃,直直的刺向了她。
他双眼猩红,眼中含着不可置信。
从凉城开始,他一路向中州城前行以来,可以说是躲躲藏藏。
虽然在世人眼中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可为了安全,加上几个州的藩王大多都是认识他的,于是他还是选择了最为偏僻的路线,一路上走的全部都是穷山峻岭,人烟稀少的地方。
就算如此,他这一路上也遭受了至少四五波的截杀。
而且在战场上负责保护自己和府中其他众人的暗卫也生死不明,所以他根本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中州城中定国公府的消息。
他本以为,定国公府的男儿全部都葬身于沙场,凭借定国公府世代的功勋,和母亲同那人的关系,那坐在至高位置上的人,至少会有一点仁慈之心,不会对定国公府的女眷下手。
可是,景和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蠢得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