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
战不三五合,僧格同样觉得宛如山岳,阵阵压迫之感传来,幸在周围又有准噶尔的亲兵助阵。
汉军精骑同样击溃了一股股准噶尔兵马,此刻源源不断支援起僧格。
僧格看向那汉将宛如屠夫,心头惮惧,拨马一路向西而逃,而汉军的骑将杜封、单鸣等人,见得此幕,纷纷向中军侧击。
侧面受袭,无疑使准噶尔的军阵开始乱将起来。
谢再义杀散了拦路的几位将校,率领身后的京营兵马开始向中军杀去,冲杀僧格率领拦路的精骑。
而巴图尔珲正在率领中军与贾珩所领的汉军犬牙交错的厮杀,双方兵马都穿凿不透对方的军阵,只能绞杀一团。
原本就没有汉军兵多,巴图尔珲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忽而南边儿侧翼一乱,军阵动摇之势传导过来,原本处于下风的局势,开始急剧崩坏起来。
但准噶尔部的骑兵,韧性仍在,仍是分出一部兵马,抵挡着侧翼攻击,但中军的抵抗薄弱了许多。
贾珩自也察觉到这种变化,手中长刀扬起,道:“诸军押上!”
领着中军亲兵向准噶尔的军阵狠狠凿去,主帅带头冲锋!
护军千骑好似锋矢,随贾珩冲进原本正在与汉军缠斗的敌阵,顷刻之间,准噶尔部族冰消瓦解。
大规模的骑军会战,对于名将而言,一丁点儿局势变化都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稻草,迅速决出胜负。
巴图尔珲面色阴沉似铁,凝眸看向从南边儿亡命狂奔的僧格,怒道:“僧格,他在干什么?梦游吗?”
僧格的确有些全场梦游。
准噶尔部的骑军队列在汉军的夹攻下,节节而退,但因为准噶尔部族的韧性,仍然保持阵形不乱。
贾芳与贾菖两人,率领手下骑兵宛如两把匕首,护卫着贾珩的帅旗,直插巴图尔珲所在的中军军阵。
待到午后,准噶尔部骑军终于支撑不住,全线崩溃,陆续开始了一场大溃退,虽然不是亡命狂奔,仍有一股股一两千建制的骑军,大团抵抗,汉军从四下围拢过去,绞杀着骑军。
但整个军阵已经被冲散,此刻大败已成定局!
而汉军分成数股,开始在后方追击、歼灭,一面面旗帜随风猎猎作响,带着一股股汉军骑士向准噶尔部追杀而去。
一时间,战局理所当然地朝着贾珩先前没有预料的方向走去。
贾珩此刻骑在马上,听着周围的铁蹄隆隆之声,心头忽而生出一股强烈的振奋。
这是大规模骑兵军团冲锋的趋势,完全抛开了阴谋诡计,是冷兵器时代的强弱比拼,在战场上的直观表现。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当然,谢再义在侧翼的狂飙突进,也为这场骑兵会战打开了局面。
或者说,汉军早已实现了蝶变,能够在骑军交锋之中,仅仅凭借冲杀、兵力的少量优势,来实现战场决胜。
从上帝视角而言,准噶尔的这场猝不及防的会战,因为没有准备充分,再加上先前因伤亡过大的撤军,导致军心士气动摇,进而出现了一场大败。
犹如朱棣不会知道,一场大风竟然扭转了战场局势。
战场之上细小的变量都会引发大的改变。
这就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猛将以及主帅的激励,可以决定会战输赢。
贾珩率领精骑,向巴图尔珲所在冲去,但见一道拦路兵马,正是温春以及手下的猛将。
贾珩冷笑一声,手提长刀,向温春迎面劈砍而去。
“刺刺!”
刀势凌厉,在这一刻竟砍出音爆,震耳欲聋。
温春已抱必死之心,手中马刀向贾珩迎击而去,只觉一股山岳之力从那大刀传来,心神俱震,目光骇然地看向那少年。
就连肩胛骨处的箭疮裂开,都犹自不觉。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