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兵不血刃的胜利。
它让海盗团内部士气高涨,也让安纳瑞斯·月郡这个刚上船没几天的精灵小妞,在一群穷凶极恶的海盗中赢得了名望。
这让安纳瑞斯有点飘飘然,她想要复制自己之前在废弃神殿的胜利方式,实际上,月郡小妞的叛乱“几乎”已经要成功了。
她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就靠着自己对政治交锋的敏锐天赋,以及自己用月郡家族的声望做出的笼络和许诺,在废墟中纠结了一帮对艾尔伊斯王子的统治不满的底层流亡者。
借着宴会的邀请,驱使这群暴民,成功干掉了艾尔伊斯的两位副官,又收编了一群惊慌失措的卫兵。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个体实力的问题。
她的“反叛军”能靠着一腔血勇,把王子的狗腿子们打的节节败退,但艾尔伊斯王子一露面,启动了他那台精锐的战争魔像奥比斯,就轻轻松松的把叛乱压制了下去。
王子本身就是个高阶奥术师,是密谋对大魔导师的叛乱才被放逐的。
他离开苏拉玛时,从城市里悄悄带走了一台拱卫暗夜要塞的精锐型号战争魔像,这玩意的破坏力,可不是安纳瑞斯那台用来撑场面的普通魔像能比的。
总之,叛乱功败垂成。
叛军被驱散被抓捕,安纳瑞斯自己也成了阶下囚,这会就被关在扎赫纳尔废墟的最上层,被用绳子以一个很不雅观的姿势,吊在半空中。
嘴角渗血,总是精心收拾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在她眼前,正坐着那个可恶的艾尔伊斯。
那个被放逐的苏拉玛恶种,自称是高贵者的下流奸党。
哪怕他竭力维持自己身为“王子”的高贵气质,但在安纳瑞斯眼中,他就像是一只沐猴而冠的可笑猴子一样。
“那么,你还有什么话说?尊贵的月郡小姐。”
坐在一把精心装点的天鹅绒椅子上的艾尔伊斯王子,手持一把紫色的魔法权杖,身穿着他这个施法者级别根本不配穿的华丽法袍。
还在脑袋上扣了个比他脑袋小一圈的精灵王冠。
这肯定是这下水道的老鼠,从不知道哪位贵族的坟墓里盗窃来的,这明显是女士王冠的样式,呸,真是肮脏!
“你要进入我的城市,我作为统治者,给了你最高的礼遇。
你是不知道,安纳瑞斯小姐,在我听闻这个穷乡僻壤有一位真正的万年贵族来访的时候,我有多么的愉快。”
流亡者的王子带着一种装腔作势的优雅口音,对眼前的安纳瑞斯说:
“我甚至吩咐我的仆人,为你准备了这鬼地方能找到的最好的享用品,我把我的宫殿都让给你暂住,只为了不在尊贵者面前丢脸。
但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善意的?
你煽动那些暴民,刺杀了我的副官,把这座城市里的秩序搅得一团糟,让我不得不放弃优雅的行事风格,转而寻求粗鲁的暴力。
你该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呸!”
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安纳瑞斯,很粗鲁的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这个粗鲁的动作,还是她从海盗们那里学来的。
这会用来表达自己的鄙夷,简直再好用不过。
她被狼狈的吊在半空中,却依然努力的仰起头,保持着自己的仪态。她用一种让艾尔伊斯感觉到愤怒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副姿态就好像现在落入绝境的不是安纳瑞斯·月郡,而是他一样。
“你给我的所谓享用品,在苏拉玛连月郡家族的仆人都不会取用!你给我的‘宫殿’,甚至不如我的换衣室舒适。
你竭力展现出的所谓的‘王者风范’,在我眼中更像是精神病人的无聊幻想。
果然啊,下水道老鼠再怎么伪装高贵,也掩不住身上那股穷酸臭气!”
安纳瑞斯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