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就是战争。
它本身没有善恶可言,它是肆意吞没和平与希望的怪兽,必须被时刻约束于善者的心中,那是解决问题的最后手段。
正因如此,我必须谨慎。”
“是的,我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实际上我和您一样,也在等待着布莱克先生对我展现这样的证据。
他倒是表现的信心满满。”
娜萨对于教宗的回答并不意外,也不生气,她很平静的说:
“但有一点,我希望您意识到。
就算袭击我们的黑暗之物和风暴教会没有关系,那也意味着库尔提拉斯国内已经滋生了可怕的流毒。
作为和虚空打过交道的我们,我可以用我过去的经验告诉您一个结论。
那些黑暗之物能在海上掀起那么大的波澜,这足以证明它们的组织已经在这个国家生根发芽,它们已经在这片大地上筑下了黑暗的巢穴,正将腐蚀心灵的毒液注入你们人民的心灵中。
不管您愿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我同意布莱克先生的观点。
人类文明面对着一场你们不得不打的战争。
面对虚空时的任何绥靖,都会导致不可逆转的灾难后果。
请相信我,数千年前在南海的一座岛屿上,我已经亲眼见过了虚空肆虐后留下的噩梦废墟,这样的事情在过去的历史中发生过不止一次。
只是这一次,灾难的矛头对准了你们。”
“嗯,您的建议非常中肯,女士。”
冕下点了点头。
娜萨的警告绝非空穴来风,老教宗有足够的智慧分辨出自己是否该采纳它,这也让教宗对于库尔提拉斯的问题有了个新的认识。
表面上看,海洋国度是人类七国里发展最好,最繁荣的国度。
但只要能看破外表的伪装,就能意识到,库尔提拉斯的问题绝对是人类七国里最麻烦的,在繁华的阴影下,这个国家堪称病入膏肓。
戴琳和他的臣子们简直是坐在火山口上统治着这片岛国。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觉到了这些问题,在想到这些之后,教宗看向布莱克的眼神又发生了些许变化。
他是在布莱克死里逃生之后,第一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
以前或许只是觉得那场战争改变了这个年轻人,让他躲入了阴影里自保,开始研习黑暗的技艺。
但现在,在亲自来到库尔提拉斯,亲自了解到这些晦暗之事后,教宗觉得自己对于布莱克的了解又近了一步。
他或许真的是想要解救自己的国家和亲人,才不得不走上了这条路。
他意识到了库尔提拉斯的问题不能用修修补补来掩饰,或许只有彻底的打倒重来,才能让这个流毒入骨的国度重新焕发生机。
就像是布莱克曾在教堂中对教宗做的比喻。
那是一颗生长在库尔提拉斯心脏中的毒瘤,现在下手除掉它或许会让这个国家感觉到痛苦虚弱,甚至是危及生命的一蹶不振。
但若现在还不动手,等它继续成长下去,那这个国家就真没救了。
一个沦落到王子必须当海盗才能握紧利刃,名正言顺的解救的国家...唉,戴琳啊戴琳,你终究不是如传闻中那么完美无瑕。
但倘若布莱克这会知道教宗心中所想,怕是会捂着肚子滚在地面上笑出声来。
横行大海的快乐,古板了一辈子的念经老头子怎么可能懂啊?
子非臭海盗,焉知臭海盗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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