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奎尔萨拉斯的黑夜海岸边,孩子国王,呃,现在应该叫“艾萨拉的皇帝学徒”的瓦里安·乌瑞恩皱着眉头目送着高贵无比的女皇消失在深海的波涛中。
他完全无法理解艾萨拉的神奇脑回路。
便只能向身旁维持着送别姿态的布莱克询问了一句。
忠诚的侍卫长没有理会孩子国王,他不断的挥手告别直到再也看不到女皇的身影,这才直起身体,叼起烟斗吐了口烟圈。
他漫不经心的对仿佛经历了“奇幻一夜”的瓦里安说:
“关心那么多干什么?你反正拿到了切切实实的好处,想太多对你这个年轻的脑袋瓜是可怕的负担。”
这句辛辣的讥讽让瓦里安呲了呲牙,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得到了好处。
他看着手中紧握的斯多姆卡·灭战者,这把皇帝之剑如此轻松的回归到他这个人类国王手中,让瓦里安感觉到有些不太真实。
但战剑沉甸甸的重量却在宣告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份惊喜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瓦里安甚至无法用一个精准的表情来回应此时心中的喜悦,他抚摸着皇帝之剑依旧锋利的剑锋,又慎之又慎的取下自己的外衣,将这把剑包裹起来。
这一幕让海盗点了点头。
还行。
还算有点脑子。
洛萨之前握着这把剑的时候为他引来了可怕的杀身之祸,现在瓦里安总算是学会了“财不外露”这个朴实的道理。
以如今人类王国的形式,他只要敢拿出这把剑招摇过市,洛萨之前的遭遇肯定要在他身上上演一次。
“我说,你准备怎么使用它?”
布莱克吐了口烟圈,问了句。
瓦里安用自己的国王绶带将包裹皇帝之剑的衣服死死的绑在自己背后,面对布莱克的问题,他也没有什么保留,很坦然的说:
“我要带着它去见洛萨元帅...”
“停!你现在得称呼他为‘陛下’。”
布莱克纠正了一下孩子国王的说法,然后摇着头说:
“而且我觉得你只是在做无用功,我问你,如果洛萨看到它之后再揍你一顿怎么办?上次在北郡挨打还没挨够吗?”
“那我会反击!”
瓦里安沉声说:
“我会竭尽全力唤醒我的养父,但若我亲眼见到一切都无可挽回,那么我会手持皇帝之剑进行反击!
我会用这把剑战胜不可一世的巫妖之王!
我会亲手把一个伟大的灵魂从那死亡的诅咒中解脱出来。我知道,你会用很多大道理说服我,说元帅的牺牲是伟大的,而我愚昧的无法理解。
但其实...
这段时间我想的很明白了,那种牺牲固然伟大,但却不是我想看到的,如果可以,我宁愿代替他承受那份重担。
他已经为人类付出了太多。
我希望他能安息,而不是在死后也不得自由。”
“唔,这一番话倒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啊。”
布莱克眨着眼睛,恶意满满的对瓦里安说:
“那么,我亲爱的巫妖王二世,我建议你还是等到你的儿子长大成人之后再去做这件冒险的事吧。
或许从你开始,人类联盟的每一任至高王都在老朽时前往北疆从上一任巫妖王手中接过霜之哀伤,成为新的巫妖王。
从而将上一任至高王从死亡的束缚与诅咒中解脱出来,以自身成为新的诅咒载体。
如此循环往复,一直传承到人类灭亡为止。最勇敢的皇帝总是要承担最艰难的使命,一代又一代的不眠帝王们永恒守望着这个文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