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熟悉的呼唤在女皇身后响起，穿着破破烂烂的长裙的瓦丝琪从人群中冲出来，这位皇家侍女的皮肤上布满了奇怪的淤青。

她的裙子上尽是鲜血，狼狈到再无往日的华贵高傲。

她冲到艾萨拉身旁，竭尽全力的将自己的魔力奉献给自己的陛下。

哪怕杯水车薪。

这个举动让其他精灵们反应过来，他们争先恐后的涌上来簇拥在女皇身旁，将他们的魔力奉上，而众星捧月的艾萨拉在坚持，直到潮汐平稳了一些，就在女皇松了口气的瞬间，一股怪异的能量从海底爆发，化作巨浪涌来轰的一声将已经残破不堪的结界彻底轰碎。

“不！”

在艾萨拉绝望的呐喊中，她的宫殿，她的人民，她仅剩下的一切都在此刻分崩离析，连带着她自己也被卷入冰冷的海水中。

就像是一具溺死的尸体，就那么在水流翻滚下任由自己的身体飘落。

她能看到海面上折射出的惨白光芒，那似乎代表着她最终的结局。

她努力过了。

她失败了。

“骗子！”

在即将脱力昏迷的时刻，艾萨拉诅咒着那个给了她最后希望的黑衣男人。

她在混沌中看到了自己的人民在海水里艰难的掐着脖子，那个小姑娘也痛苦的在水中朝她伸出手。

哪怕在最后一刻，他们还在期待着自己的女皇能拯救他们。

“高傲的女皇啊...”

在黑暗的海渊中，一个鬼祟的声音如梦境回响般在艾萨拉的脑海里浮现，让她猛地睁开眼睛，在肺部窒息的痛苦中，女皇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悬停在水中的怪异海鱼。

后者的眼睛里折射出怪异的光，似乎是某种阴暗的力量的载体。

她不必多想就知道这肯定是某个未知的怪物向她发出了邀请，她没有多少犹豫便伸出手点在了那尾海鱼的额头。

“奴仆？”

知晓对方的来意，艾萨拉顿时冷笑了一声，她在心中说：

“随便你吧，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的人民！缺一个都不行！”

下一瞬，一股晦暗扭曲的力量自海渊中爆发。

如无形的荆棘遍布这片翻滚不休的海域，它缠绕在艾萨拉完美的躯体上，充满了下流堕落的色彩。

但女皇并未反抗，而是任由那股力量扭曲自己的生命形态，将自己化作可以在深海中存活的怪物。

在这以人形最后的回眸中，她看到了自己身后艰难朝着自己游过来的忠诚侍女们，也看到了那个即将死去的小姑娘。

她对她笑了笑，用鼓励的眼神说：

“别怕，你的女皇会保护你的。”

“哪怕化身怪物...”

黑暗终将过去，黎明总会到来，在苦难预言揭示的时刻，在彻底拥抱晦暗之海的那一瞬，艾萨拉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就那么在怪异黑影的拉扯中融入黑暗的海渊。

她最后一次抬头看向折射出无情光芒的海面。

她在心中说：

带来希望的黑衣先知啊，你答应过我的。

我们，万年之后再见。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