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继业这时看了林白一眼，眼神犀利，“林大人，田某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改土归流是不是真的？你是天下第一大才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们只想要一句真话，你不会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吧？”

问题很直接，也很犀利。

对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来说，诚实的品格至关重要，尤其是像林白这样声名鼎盛的读书人。

当然，大才子表示这都不是事。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田族长，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本官想先问各大土司一个问题，如果朝廷真的要改土归流，那么你们觉得陛下会怎么做？”

罗星辰哼道：“还能怎么做，就像现在，一边以查处宁王余党为借口，撤换需要的将领，暗中布局，一边等你来收网，将几大土司一举拿下，等到时那些小土司，便只能任你们鱼肉。”

“不错！”

众土司纷纷附和。

林白却摇头，“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罗星辰冷笑，“还想狡辩？朝廷的野心路人皆知。”

“是嘛？”

林白语气带着一丝讽刺，“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今天站在这里就不应该是本官，本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文官，陛下为何要派本官来？”

“难道陛下以为凭本官一个文人，就能够拿下西南各大土司？还是说，你们也这么认为？”

这！

罗星辰不禁怔了一下，各大土司也不禁对视了一眼。

林白继续道：“如果朝廷真的要这么做，那么此刻站在这里的就应该是夜王，绝对不会是本官。”

“江南有变故，夜王第一时间便去了江南，仅仅一个宁王府尚且如此，西南有这么多土司，你们凭什么以为，陛下就派我一个文官来收拾你们？是你们太看得起林某了，还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