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走一趟? 哥吃多了! 那可都是一些饿疯了的灾民,一旦有什么,谁知道会怎么样。 在船上有运河有护卫,不会有什么事。 可一旦去了那里就不好说了。 林白想都没想,就要拒绝,但是小丫头似乎并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好啊!姐夫,你去帮帮他们吧! 帮你个死人头,真以为姐夫是天神下凡呢。 林白想给小丫头一个脑瓜崩。 这时,小五继续道:灾民被反贼煽动和官兵发生冲突,若不及时阻止,所有灾民都会死,他们信任你,或许你可以让他们停下。 艹! 这么一说,自己还非去不可了? 林白郁闷的一批,但看着小丫头崇拜的目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拒绝。 而且,自家娘子这么高尚,让自己赢得了这么多人的信任,若是自己退缩了,以后怎么面对自家娘子? 为了娘子,赌一把? 不行!这么危险的事必须带上大家,当即他看向众学子,大义凛然道:各位同窗,我们十年寒窗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报效朝廷?又或是为民请命?眼下就有这么一群灾民,他们快活不下去了 大义先扔出去,接不接是你们的事。 书生意气,虽然害怕,但是被林白一通蛊惑,胸中仿佛有什么被点燃。 林解元说得对,我辈读书人,岂能见死不救。 不错!若真的反贼自然死不足惜,可这明明是一群灾民。 众人义愤填膺。 很好!很上道,林白心里乐开花了。 小五嘴角却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平安县。 县衙外。 此刻无数手持钢刀的将士将整座县衙及四周,彻底包围了起来。 无数灾民和官兵对峙着,地上已经有不少尸体,显然之前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而在这些将士之后,是一名面色冷漠的将领程开山。 以及平县县令张万年。 大胆反贼,本将数到十,若是还不出来投降,一律杀无赦!程开山怒斥道。 县衙内则喧嚣一片,有人哭喊有人惨嚎。 一二三 冰冷的声音如同敲响的丧钟,在灾民耳边回荡。 有人喊道:跟他们拼了,这些狗官,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人看。 都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朝廷既然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自己找活路。 对!左右不过是个死,反他娘的。 灾民们都绝望了。 反正都是死,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有人抄起了木根,有人拆下了板砖,还有人拿着鞋底,甚至还有七八岁的孩子,手拿着玩具木剑,而他们面对的,却是一群铠甲鲜亮手持钢刀的将士。 八九十 杀! 随着一个冰冷的声音,无数将士的钢刀已然指向了县衙,指向了灾民。 而那些灾民全都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但他们已无退路。
住手! 好在这时,一行人终于赶到。 小五脚下一踏,宛如灵雀一般落在了一众将士身前,同时掏出了腰牌。 程开山脸色微变,银龙指挥使! 县令张万年脸色惨白,额头更是冒出了冷汗。 林白一行人此时也看清了场上的情况,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和那满地的血迹。 小丫头俏脸苍白,把头埋在了姐夫怀里,明显不敢看。 县衙内的灾民,此时也发现情况有变,顿时安静了不少。 程开山问道:银龙大人这是何意?飞龙卫监察百官,收集情报,莫非还要插手本将军剿匪不成? 他神情明显有些不悦。 飞龙卫虽然直接对陛下负责,百官闻风丧胆。 但剿匪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对方插手。 小五道:不在飞龙卫的职责之内,本官没兴趣理会,本官前来是收到举报,有人贪墨赈灾粮。 张万年闻言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连忙道:银龙大人,这绝对是诬陷,赈灾粮根本就是被这群反贼劫了,你看看他们,光天化日,就敢公然攻击衙门,胆大包天。 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想寻求衙门帮助。有随行而来的灾民辩解道。 放肆! 张万年大怒,寻求帮助需要攻占衙门?你们分明就是趁机作乱,来人,把这些反贼拿下。 闻言,一众衙役就要抓人。 灾民都慌了。 林白这时踏步向前,挡在了一行人身前,追月则寸步不离,手按在剑柄上。 你是什么人? 张万年脸色一沉。 林白回道:读书人,我身后的这些,也都是读书人,我们只想问问两位大人,莫非真要将这些灾民全都杀了不成? 你放肆! 张万年怒道,他们都是反贼,而且程大人已经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不知悔改,执意要和朝廷作对。 机会? 林白冷笑道,这样的情况下,换成是大人你,你会出来投降吗? 外面是一群铠甲鲜亮手持钢刀的将士,地上还躺着不少尸体,出来投降对于灾民来说无疑就是送死。 谁会出来?谁又敢出来? 程开山眼眸微沉,冰冷的目光扫来,那你是何意? 林白道:林某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那不过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灾民,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是!他们中不排除有红莲教的人,但不能因为此,就认定他们都是反贼。 自古以来,朝廷面对反贼都是宁杀错不放过。 这些灾民中混入了红莲教,只怕还不少,如此情形下,命运堪忧。 程开山的目标自然不是灾民,而是红莲教,但是他无从分辨,而且闹成这样,可能也已经无需分辨。 只听他冷笑道:你是觉得这些人无辜? 不!他们攻击衙门等同造反,他们还杀了人,包括你身后这些,在运河也杀了人。 闻言,不少灾民都低下了头。 张万年则在冷笑。 林白道:林某不想为杀人开脱,杀人就是杀人,我只想说,如果一个人活不下去,那可能是他的错,如果一群人,一整个县的人都活不下去了,那还是他们的错吗? 绝对不是,那是为官者的错,是这个世道的错。 当他们无路可走的时候,摆在他们面前的,便只剩下那最后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