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久违的下了病床，说什么也要拉着妻子跳段舞。

银幕里，达叔的身体不协调的扭动着，很是滑稽，但没有任何一个观众放松警惕。

他们都搞懂了许冠闻这导演的路子。

先给你温柔，然后在给你温柔一击！

把人骗轻松了，再刀人！

程勇用张长林的钱，开办的纺织厂效益不错。

他刚从生产间出来，厂门口一个女人闯了进来。

是张曼裕饰演的舞女刘思慧，她的女儿是病人。

程勇以为刘思慧是来求情的，刚想摆手送客，刘思慧抿嘴调整心态开口：“吕受益走了。”

“什么？”程勇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走了。”

程勇有些不敢相信，“我前天见他的时候.”

画面一转，镜头很隐晦的拍了两个组合而成的画面。

一边是门口指指点点的病人，一边是一个悬在半空的手。

这个镜头，是黑白的。

有的人，懂了这个画面的意思。

吕受益确实走了。

而且他是自杀的。

他不想连累自己的老婆，选择主动放手

来到殡仪馆，见到吕受益的尸体，程勇眼前恍惚，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时，吕受益掏橘子，也想到了这个家伙那强行挤出的笑容。

笑容很猥琐，很难看。

可这笑，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了。

程勇没好意思与吕受益的妻子对话，他留下了一点钱，离开了殡仪馆。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

他留给吕受益老婆的那点钱，又能做什么呢？

人都死了。

钱还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