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烫到。”林初砚提醒了一句,他将晚膳放到桌子上,走到了床边,见申珏还是拿脚轻轻去碰那炭火炉子,忍不住皱了下眉,可看到申珏的脸时,他还是把要说的话改了,“先用膳吧。”
“不想吃。”申珏继续用脚碰炭火炉子,但这次似乎没把握好,烫到了,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迅速把脚收了回来。
林初砚见状连忙蹲下身,把申珏那只缩回的脚握住了,“烫到了严重吗要不要上药”
他仔细看了下申珏的脚,发现只是脚尖那里有些红,并没有起泡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可松气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林初砚抿了下唇,慢慢地松开手,可那只脚却没有离开,反而踩在他的膝盖上,“林缈,我好累啊,你帮我擦头发吧。”
那只足像是没怎么下地走过路一样,脚背雪白,一点疤痕没有都算了,脚心有些过分柔嫩了,寻常男子脚上都有薄茧,可踩在他膝盖上的这只脚,别说薄茧了,嫩得像块豆腐。他方才握住的时候,不由用了点力,因为怕对方的脚滑出去。
他曾在书上读到“六寸肤圆光致致,白罗绣屧红托里。”这本是描述女子玉足的,林初砚没见过女人的脚,如今算是头一回见到别人的脚,虽然是个男人的脚,但却符合了这诗里所写。
若昨夜不是亲眼看到对方的确是个男子,林初砚恐怕都要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了。
这只玉足的主人像极了他心里那个人,可两个人偏生又是南辕北辙的性格,别说性格,性别都不一样,但他忍不住从少年的身上去找那个人的影子。看到这足,他都忍不住想,那个人的足是不是也是这般,让人忍不住想去恣意怜爱。
申珏看着林初砚对着他的脚发呆,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然后加重了力气踩下去,“林缈。”
这一声终于把林初砚的魂给喊了回来,林初砚抬头看了申珏一眼,脾气好地说“好。”
申珏擦头发故意要趴在床上,不肯坐着,林初砚为此不得不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帮申珏擦头发,一边温声说“要不一边用晚膳吧待会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擦完头发再吃,我现在没胃口。”申珏侧过脸,伸手勾住了林初砚挂在腰带上的玉佩,“这个看起来好漂亮。”
林初砚顺着申珏的手看了一眼,这玉佩是谢知托人送过来的。前些日子,谢知被送去了千佛寺,说是近一年都可能见不到他,所以送一块玉佩给他,希望他贴身佩戴。
“这是我好友送的。”他低声说,说完,就见到那只勾着玉佩的手收了回去。
他看着对方转过头,把脸侧向了墙壁那边,虽然申珏没说话,但他隐隐觉得对方生气了。林初砚有些犹豫,友人相赠的东西,不该让别人把玩。
正犹豫着,床上的申珏突然爬了起来,他扯过林初砚手里的布巾,开始自己给自己擦头发,擦得十分粗鲁,仿佛跟自己的头发是仇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