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子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衣起身,点起蜡烛,将那些画作完。
白子舟是陈墨之唯一的徒弟,因为他笨,别人看一遍便能临摹七八分像,他要画上十几天,当初进画馆的时候,没有师傅肯教他。而陈墨之虽然天资纵横,可是出了名的怪脾气,竟然破例收了他。好在白子舟勤奋,所谓勤能补拙,在这画馆受教十几年,却也出类拨萃!
白子舟在灯下仔细回忆画中女子的容貌,一笔一划的将她的画像画下来,不知不觉到了天亮。
第二日,云萝看了白子舟送来的画像,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满眼都是诧异,侍月没觉得那里好,“不及公主十分之一,一点都不像,可见你也是徒有虚名!”侍月出口嘲讽道。
“公主姿容绝世,岂是微臣能画的出来的!”白子舟立马拍着马屁说,在这宫中生活十几年,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
谁知道,那小公主竟像是没有听见,只顾低头看着画,忽然抬头说道,“不好!”随后目光极是平静的看向侍月,侍月立马知晓公主与白子舟有话要谈,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不是这画不好,而是这画中女子并非我本人!”云萝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样子。
白子舟的额头登时冒了冷汗,他自信旁人看不出这幅画的真假,可是云萝公主看出来了,而且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
“微臣是照着公主的模样画的,不曾修改一分一毫。”白子舟心虚的说。
“我几时长了这模样,我怎么不知道?”云萝伸出手抚摸着画像上的女子,手指仿佛触电般,脑海中闪过一个影子,她似乎在那里看到过这个女人。
白子舟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况且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说谎,脑袋始终低着,眼睛紧张的看着地面。
云萝看到张皇失措的白子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到,不知道他要死多少次了,连忙解释说:“是不是我不重要,接下来你要为再画一幅小像,要原原本本的是我,而且不许告诉旁人,否则我就把你偷梁换柱的小把戏说给父皇听。”云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一点都不像威胁人的表情,白子舟跪在地上只觉得脖子冷飕飕的,连忙唯唯诺诺地说是。
初次见到小公主的时候,白子舟只觉得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没有宫中那些个皇子公主身上的不可一世的臭毛病,可是现在想来,他错了,越是漂亮的女孩越会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