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神采奕奕地盯着韩非左看右看，就连身边的郑国吐了一身，他也当没看见。

李斯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言。

“你可知，这间牢狱曾是商君住过之地。”李斯突然开口，无厘头地说了这句话。

李斯拽住了他的手腕，“你为什么要认罪？”

<div>韩非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缓和地看着眼前的人神色凝重的模样，当然知道这碗酒代表着什么。

“我好不容易寻了这机会，你如今，又是在干什么？”韩非的语调很平，他坦然地面对了秦国四面八方的杀意。

可他李斯从来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性命。

清透的水印着烛火的红光，韩非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秋菊香，令韩非刹那回忆起兰陵那个秋意阑珊的夜晚。

李斯发现韩非在面对他的时候，他还是那般骄傲，他的眼睛里还是那般该死的透亮，似乎在嘲笑着他的堕落，对权力甘愿的俯首。

到了这一刹那，李斯终于承认了，他输得很彻底。

他在这时，终于明白，韩非一直都是韩非，他从未改变。

“我脑子里的东西与秦王太相似了，他不会要我活太久。”

“……我死在你的手里，倒是有始有终。”韩非淡淡一笑，自行再把酒斟满，“商鞅虽死……但秦法不灭。我今日死，法术不亡。”

韩非觉得难以呼吸，他开始觉得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

他的意识在消散的时候，看着李斯张皇无措的脸，笑了笑：“如果一早是这个结局。那我可能，还是会教你吧。”

据梁代《漏刻经》记载：“漏刻之作，盖肇于轩辕之日，宣乎夏商之代。”这是说产生于原始社会末期的黄帝时代，到夏商时已普遍使用。最常用的漏刻就是“一刻之漏”，即每漏完一壶水的时间为一刻（古刻，一昼夜为100刻，一古刻合今14.4分钟。现代的一刻等于15分钟，一昼夜为96刻）。现代的人把15分钟称为一刻钟，主要原因就起源于漏刻计时。</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