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其中一枝,在极力回忆夏无且的教学。她这二十多天也没闲着,她并不是为了玩耍才来锄草。
有时候,机缘真的很奇妙。就在赵嘉来的那天晚上,她头一次与她的父王单独相处这么久。
他们离得近,她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他玄衣上的暗纹图样——双菱纹回绕白尾鹿。
纹路在郑璃宫中所绣的杂佩上出现过,在许栀祖父的遗留手稿里也有。
许栀看着手中一株叶子呈菱形的紫红色草陷入沉思。它茎钝四棱形,边缘具波状齿。
许栀将它单独挑出来。
她的头顶出现一片阴荫。
许栀展眉一笑,唇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声音欢快清脆。
“王兄啊,你瞧,我还找到了夏枯草。”
许栀擦了擦脸,朝他跑过去,扶苏的衣袖微微带着秋露的潮湿,她把手上的夏枯草举到他的面前。
柔和的光晕掩盖了扶苏一个月前在函谷关的奔波。
而就在不久后,令秦国损失惨重的战役将很快发生。
“王兄怎么进宫了?”她眨了眨眼问。
扶苏接过她递过来的夏枯草,蹲下身,揉了揉小妹的脸颊,天真澄澈的眸子与他对视。
他在回宫的路上就听宫人一致赞叹荷华公主如何勇敢,如何坚毅,面对刺客面不改色。
他一点儿没觉得开心。李贤听见这消息的时候,表情也不好。
那会儿他们刚和蒙恬讨论完沙盘的策略,他也和他是一致的面色凝重。
他带着些轻微的埋怨:“何时胆子变得这么大了?当真伤了怎么办?”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许栀朝着扶苏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