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上之物先生可自行摘去。”
一个要求物尽其用,一个要拖延时间。
而他似乎已经认命这一切只能成为设想。
云层被晚风吹散,深蓝色的墨空慢慢将落日包裹。
他一会儿絮絮叨叨,一会儿沉默寡言。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真诚地朝着那个要他过去的声音说:“将军可绑松点么?劳烦相问,我还要走多久才能见到秦王?”
自从上次她在芷兰宫与赵嘉有交涉后,她发现只有随着她遇到的人越来越多,河图玉板内积蓄的能量越高。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暗淡。
郑国一偏头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两个老熟人。
“先生不恼寡人这般要你入宫?”
扶苏和荷华的性格越来越不一样。扶苏愈像自己,荷华愈像嬴政。
他只为不朽的工程。
久而久之,赵姬甚至想,如果没有郑璃,他是不是连华阳宫都不会迈进一步。
郑国有着让韩非与李斯同时感到不舒服的点——他说话的频率很不稳定。
郑国的头顶是一片难得的秋日霞光,黑色带子垂在柔顺的发后,时不时被微风带了起来。
郑国听秦国人说话还不适应,他也认不出嬴政的声音,以为又是哪个将军要交接他了。
郑国很年轻,约莫不过二十五,他的嗓音如有清泉。
郑国并不知道前面的人是谁。他只依稀听到有人喊他“太子”。
他天真地想,这是“两全其美”
许栀刚随着宫人来到华阳宫,馥郁的檀木沉香就充盈到了许栀的鼻腔。
听到这种讽刺他赶着去死的话,他也不打算怼回去。
她一溜烟儿地跑进来。
而郑国无惧必死的罪名。
不是郑国喜欢唯唯诺诺,而是他懒得关心不相干的事情。
听着郑璃抚慰之言,赵姬疲惫笑了笑,眼尾处也终于有了波澜。
他正不快,却看见后面的郑国。
渐渐地,天暗了一些,云缓缓地往远处涌动,揉成一团,靠西边的一边被染上了淡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