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忽然有些踌躇,心里已经有几分起疑,面上却依然平静,捧着钧窑碎纹瓷杯呷了一口,道:“什么事,你且说来看看。”
“是这样”流红压低了声音“奴婢以前有个小姐妹,后来分到了平阳王府,到了王妃面前当差使唤,前天她进宫来找奴婢玩,奴婢好奇问她如何前来,她说是陪王妃进宫参见太后的。还说太后提前透了口风给王妃,要把予澈世子派遣到并州历练。”
我大惊之下几乎脱落了手中茶杯,忙问:“你说什么,并州可是前线,时不时要开火呢,你,你说的当真?”话是这么说,自己也是信了,毕竟平阳王妃甄玉娆可是太后的亲妹妹,一向在颐宁宫得脸。
流红说:“当然是真,奴婢不敢欺骗帝姬。但是听我那个小姐妹说,本来皇上和太后的意思,是要世子去潞州行营历练,但是世子自请去的并州。”潞州不是前线,并州可是啊。
这个予澈,一会子选得佳人要成婚,一会子又要去战场打仗。一波一波的音讯把我都弄糊涂了。但是内心深处,我又阴阴感觉到,或许予澈,并不是没有为灵犀姐姐付出代价的。
但那时的我只是告诫流红不要对旁人提起。并不知道,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已经偏离了原本的命运轨迹。注定和锦衣玉食堂碌碌终日的皇家子弟生涯告别,去开创属于他的人生传奇,如同划过紫奥城的流星,短暂而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