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自然也知道甄嬛想到了谁,也知道这就是她心头的一把刀,好不了,碰不得。只得避重就轻道:“太后不必太过悲观,当年您果断让王爷出嗣,让他不在有继承皇位的可能,也是从根本上绝了皇上的疑心。何况咱们三王,也不是那样贪权势的人。”
甄嬛一想觉得也有理,再说木已成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转念又道:“为了灵犀,槿汐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予澈不仅是玉娆的儿子,也是。。。他的血脉。”
槿汐道:“太后,人心总是偏的,到底帝姬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如何能看着她执迷下去。再说,您也只是让世子去潞州练兵,就算世子报国心切,一定要到并州,您不是也再三嘱咐陈驸马,不许他正面与敌军冲锋。”
甄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道:“那是个主意很大的孩子,陈舜老矣,未必管的住他,何况玄汾两口子自来盼着他建功立业。算了,多叫人留意着护吧,若果真是个将才,倒也圆了他父亲生平之志。”略顿了顿,又道:“明年是地方官进京述职的时候,在这之前,灵犀那里一定要有个结果。”
终于到了说到最难的地方,绕是槿汐历经三朝,浸淫后宫四十年,依然感到心里没底,思虑许久,道:“帝姬在飞霜殿住了七八个月,消瘦许多,听蘅儿说,有时候对着佛像一坐就是一天。这些日子连荤腥也不沾了。太后,奴婢怕”
甄嬛未置可否,顺手拾起妆台上一串镏金翡翠珠子手钏捋着把玩,若有所思道:“这手钏镶着西番莲,是佛家的吉祥物。当年昭成太后原本赏给哀家一对。后来玉姚信佛,哀家就送她一串,当做姐妹信物。当年玉姚心如死灰,谁有能想到她日后有代哀家和亲的大勇,和如今赫赫大妃的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