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与她都没有想到,相对于数年后她的境遇,她今日的失望憔悴实在是沧海一粟。而那一日的无力回天,恰恰是她最宠爱的幺女带来的。
那时,我已经身在宫外,很多内情,再不知了。
正章九年的冬天来的很晚,却是轰轰烈烈。一到十一月,先是铺天盖地吹来几场鹅毛大雪,雪落时意境优雅人人啧奇,雪化了可是气温骤降,小风劲力的像是刀子割人。几乎是一天之间让我绒裙换狐皮裘。
这样的天气自然是不宜出门的,但总有不得不出门的事:
撩开内门厚厚的帘子,就见流红已经换了民间的衣服和发簪,看上去不定是哪家的小娘子,清雅温馨。她见了我,有些激动地说:“帝姬,这样的天儿,怎么能劳烦了您?”
“这样的天气周而复始,但是你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了。”
流红一听,眼圈竟然有些红了,呜噎着说“这都是帝姬和我们帝姬的恩典,奴婢万没想到”
灵犀坐在暖炕上,喝着热牛乳,这会子才抬起头来,淡淡笑道:“看看你,这些日子来跟你道别的,来十个你到有九个是跟人哭的。不知道的以为你这不是回乡,倒是去流放。”
蘅儿也跟着打趣,“我就说姐姐还是留着点眼泪吧,这会子用完了,拿什么哭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