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想想,江稚自己都不清楚这几年,她是怎么就这么过来了。同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和平相处了将近五年。
回国之后,盛西周也时常联系她。
电话、短信,一个没落。
江稚不怎么回复他的消息,也不太喜欢接他的电话,好像这几年已经耗尽了她的耐心,再也不想同他虚伪的继续演戏。
不过平心而论,盛西周这五年来对她是不差,体贴入微,事事躬亲,就算当初知道她背着他一声不吭和闻序结婚了,明明气得要命也没做什么,怒火攻心下砸了几个古董花瓶,浪费的也是他自己的钱。
那双眼睛又伤心又难过,悲痛万分。
仿佛她和闻序结婚是极其让他心痛的事情,站都站不稳,扶着桌角,脸色苍白,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唯有脸上潮湿的眼泪,一颗颗顺着面颊、下颌滑了下来。
伤心流泪时也是悄声无息的,什么都没说。
回国之前,盛西周开车将她送到了机场,临别时忽然间特别用力从身后抱住了她,温凉的气息落在她的耳侧,发出来的每个字好似都在颤抖,气息也在抖,他问:“你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
没有原谅当年他的所作所为。
他毫不犹豫附加在她身上的伤害,一次次对她的践踏、侮辱,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当成玩物来戏弄。
无视她的痛苦,轻贱她的生命。
江稚背对着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原谅和不原谅,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既痛恨青春期里那些叫她至今都有阴影的事情。
又不得不感激他救了她,救了她的孩子,给了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可是感激真的能和恨意抵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