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冰砚回到酒店,想起寺庙垮掉瞬间的心悸感,想给桑沅打电话,临拨号前,又想起他最近在忙季度总结,已经连着在公司住了快一周了,就打给了她爸爸。
倪老板难得休息一天,这会儿正在家里招待几位好朋友,具体来讲,是同样喜欢兰花的兰友。
“之前你出价也太果断了!哎,这盆素冠荷鼎品相也是真的好,总体来讲,还是划算的。可惜我当时犹豫了一下,就只能来你这里看了。”
“万幸,你把它养得不错,不然我都要跟你怄气了!”
倪老板哈哈一笑,不谈这盆宝贝的花,只给大家倒茶:
“过去的事情莫要再提,来来来,刚到的明前龙井,肖家茶山那几棵老树上下来的,尝尝味道和去年相比差距大不大?”
“今年风调雨顺,应该不得差。”
众人纷纷端茶品茶,很是安静了一会儿。
盏茶时间过去,有朋友就笑着问他:“我听说,之前你女娃子把这盆花拿去送刘老爷子了哇?咋个又拿回来了?”
提起这事儿,倪老板有点尴尬:“刘叔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是不知道,他嫌这花太贵,第二天就开车给我送回来了。我说娃儿送都送给他了,就孝敬他了,结果他骂我一顿,说娃儿不识货,我也没个谱,然后就在院子里随便搬了一盆春兰。”
“哈哈哈!冰冰怎么都快三十了,还和小时候一样?你们还记不记得,小学的时候,学校举办活动,让同学之间互相送礼物,她直接送人家一个金戒指,老师刚开始以为是假的,后来察觉不对,又以为她偷了大人的,赶紧把你叫学校去。”
“哈哈哈!记得记得,哪可能记不得?班主任把我喊过去,我说她的东西,她想送给同学就送嘛,然后老师把我骂了起码半个小时!说她太小了,我给她打金戒指不对,让她带到学校去更不对,对她价值观影响不好。”
倪老板放下茶碗,叹了口气:“现在想来,老师当年说得对啊,这娃就是没得啥子价值观。不晓得啥子值钱啥子不值钱。”
“你说的啥子话哦,我看她眼光完全没得问题,你看她别的不拿,就拿这个,说明也是知道好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