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天空瓦蓝,阳光剔透,嫩树叶还未完全变老,被阳光一照,有股独特的清新。
小风也吹得极好,没有夏日里那一丝燥。
这种天气在绿荫里穿行,本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愣是被他俩给折腾得好似受罪。
到了医院,老实排队,等到进了诊室,倪冰砚坐在一边,听着医生问诊,才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大老远的跑过来,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只在飞机上对付着喝了一杯奶,吃了一块面包,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是什么情况呢?”
徐医生照旧慈眉善目,和前两年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每年都接诊很多病人,但倪冰砚无疑是最特别的那位,徐医生至今仍记得她。
治好了病人,病人对自己的医术认可,以至于家里人或者关系亲近的人遭遇差不多的麻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来找自己。
这对一个医生来讲,是很值得骄傲的事。
“徐医生,他昨晚上出了车祸,车撞坏了,人倒是幸运,没受什么伤,然后他说他害怕坐车,不想待在密闭的车厢里,我怕他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所以来找您瞅瞅。说来不怕您笑,今天我俩过来,都是骑着自行车来的,他连地铁都不敢坐。”
徐医生是这家医院返聘回来的心理专家,医术高超,还性格超好,之前倪冰砚拍《灵魂摆渡人》,以致抑郁,就是徐医生给她看好的。
现在桑沅出了心理问题,她自是想办法替他约熟人。
“哎,基本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来,我问他一点问题哈,你先去门口等一会儿,有的事情,男人不好意思在女人面前承认的。”
从他俩进来,徐医生就在不动声色的观察他们。
桑沅一直有话想说,又硬憋着,她自是看懂了。
这话很有道理,倪冰砚赶紧起身,去了门外等候,给他俩留足私密空间。
等人走了,桑沅才开口:“医生,其实我没病,我是骗她的。”
徐医生表情立刻变了:“胡闹!我这里天天这么多病人,可没工夫陪你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