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愣是戴着手套也要摸它,跟摸她大孙子脑袋似的,倪冰砚实在想不清楚,她到底怎么想的?
但她眼中的悲伤欲绝,实在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倪冰砚不太懂仙人球,桑沅却是一眼就看出来,这颗金琥养了很久,终于到了开花的年纪。
也不知道开过花没有?
金琥这种东西,寿命可达百年,球龄超过二十年才有可能开花,有那开花晚的,就说不准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徐良玉急得满脑门儿汗,钻进花房,就要去牵她的手。
徐太太一见他,就伏他肩上大哭,一边哭,一边捶他:
“呜呜呜,我养了三十几年了,今年终于有要开花的迹象了,但它根部烂了!!烂了!嗷嗷嗷!是不是你给它浇水了啊?我不是提醒过你,没有我允许,不许瞎祸祸吗?!啊?我这辈子能有几个三十几年?啊?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它开花啊!!!”
徐良玉冤枉啊!
“你冷静点!我俩都在一块儿多少年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我是疯了吗?给它浇水?!”
两人声音越来越大,大孙子越发害怕,哭得更起劲了。
但大人根本顾不上他。
见是这种事,倪冰砚感觉示意桑沅退到书房去。
“不是你还有谁?呜呜呜,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从苏州给我带回来的,刚开始就鸡蛋那么大,我养了三十几年了,好不容易要开花了!”
徐太太不顾外人还在,双手捂着脸,蹲地上崩溃大哭:
“她得了肝癌,临终前我去看她,说舍不得她,她就说,让我好好养着这颗金琥,就当是她陪着我……”
这不仅仅是一颗仙人球,还是一份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