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倪冰砚什么都干不下去,干脆拎着钓鱼装备去了湖边。
七点不到,湖边早有穿着厚马甲的大爷在那钓上了,难得见她这么早来,大爷也不吱声,远远的招个手打了招呼,又紧张兮兮的指着湖面,示意她不要说话。
脑海中浮现“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倪冰砚挥手回应完,才做贼似的猫着腰往另一边走。
这画面有点好笑,但笑意还未爬上脸颊,就消散在唇边。
今天天气与她的心情一样阴沉,不知待会儿会不会下雨。
时间太早,湖边雾气未散,吸一口湿润的空气,已能嗅到秋的讯息。
倪冰砚拉了拉外套拉链,跺掉脚底的泥,心底突然就多了散不开的寂寥。
不管做什么工作,不管什么出身,不论贫穷还是富有,只要活着,就会有不断的烦恼。
她告诉自己。
一个个困难就好似人生路上的一座座大山,每次翻越,都是一场冒险。
顺利通过,未来不一定一片坦途,可若过不去,就会坠入深渊。
大道理谁都懂,只有置身其中,才懂当事人的艰难。
她在等着魏书杰那边的结果,不太想与人说话,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躲在灌木丛后搭了铝合金钓鱼台,化开鱼饵,也不撒窝,就开启了一边刷微博一边钓鱼的随缘钓。
她在这等得心焦,魏书杰那边已经带着端木梨到了刘怡所在的医院。
连夜做了手术,刘怡麻药劲儿还没过,这会儿正昏昏睡着。
她有好几个哥哥,要么在政府部门身居高位,要么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性子都是很强势的,对魏航这个妹夫一向看不上眼,要不是妹妹闹死闹活非要嫁给他,在他出轨之后又死活不离婚,他们早就把他收拾得痛不欲生了。
可以说,魏航死缠烂打也不离婚,很大程度是为了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