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相亲完,桑沅就开始光明正大的追起她来。
倪冰砚都没想到,有人竟会像他这样大费周章,只为获得一个追求她的机会。
她最近拍这戏拍得实在抑郁,听从心理医生的建议,正在努力发掘生活中的甜,也就鼓起勇气默认了这种关系。
就像桑沅说的,两人合不合适,短时间哪里看得出来?不如多相处,让时间来告诉她答桉。
他不像别的追求者那样给她送花,给她买买买,也从不成天缠着她聊天,给她讲无聊的笑话,或者对着她炫各种知识,装博学,只是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她,给她捎一些她家院子里的果子。
他来的次数也不频繁,卡着她能接受的频率,隔三差五来一回。
家里果子正是成熟期,倪冰砚许久不在家,怕熟过头浪费了,就把院门打开,在大门口挂了牌子,告诉邻居们可以随意进去采摘。
桑沅知道她喜欢什么,从不踩她的雷点。
送果子送得也不多,每次都一小捧,洗干净放在白瓷碗里带给她。
她在那慢悠悠的吃,他就在边上跟她说话。
说他的工作,说他的朋友,说他的一切。
等她把果子吃完,他立刻起身走人,绝不痴缠。
有时候倪冰砚甚至会有种错觉,他们是不是已经认识很久?
倪冰砚有一次开玩笑一样问过桑沅,他是这么回答的——“有白首如新,有倾盖如故,我俩大概就是后者。”
“晚饭想吃什么?先吃完饭再回家吧!我家晚饭比较早,现在回去可没吃的了。”
桑沅开着车,看着前方,自然的与倪冰砚说话。
倪冰砚知道他家两个厨子,不可能吃不上饭,不过是找个借口陪她。
拍这部电视剧实在费神,她也不想做饭,就点头答应了。
“如果我和朋友聚会,你会打电话叫我回来吗?”
车里气氛实在太过沉闷,桑沅知道她入戏走不出来,最近一直很消沉,甚至还抽时间去看了心理医生,就找个话题逗她笑。
“我叫你做什么?又没事找你。”
倪冰砚还在走神,听到他问,也没多想。
“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俩已经结婚,然后我和好哥们儿出去喝酒……”
“你爱喝酒?”
倪冰砚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哦不,我是说,朋友约我出去搓、哦不,玩儿桌游……”
倪冰砚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俩结婚了,你出去玩,竟然不带我?”
桑沅:“……”
大概是开启话题的姿势不对。
见他眼神不断往这边飞,倪冰砚没好气:“好好开车。”
两人无话,直接去了一家火锅店。
锅底烧上,各种菜也上来,桑沅都认命的开始替她涮毛肚了,突然听她问:“你希望我叫你回来吗?”
两人正处于互相了解的状态,时不时聊一些这种话题,还挺有意思。
倪冰砚最近反应有点慢,总是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有种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感觉。
桑沅咨询了心理医生,一直在努力让她积极起来,比如带她吃她喜欢的火锅,给她送她喜欢的果子,跟她说很多有趣的事。
见她总算主动说话了,忙把烫好的毛肚放她碗里,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这个你得分情况。比如,我和兄弟们全都没有带老婆,把手机放桌子中间,约定谁先接到电话,谁就买单,你就得快点给我打。”
“哦?不是应该别第一个打吗?那多不会过日子?”
桑沅就哈哈笑,一边笑,一边把香孤放进锅里。
“这你不懂了吧?你得让他们知道我怕老婆,以后干坏事才不会拉着我,我就不用因为老是拒绝他们,以至于关系生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桑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