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所制宫门被推开,一个老太监快步走了进去,守门的两名将士没有阻拦这位在朝中资历很长的老人,虽然对方仅仅是个他们瞧不起的阉人。
老太监迈着碎步左拐右拐,终于到了一间从窗子向外飘着寥寥青烟的屋子外。
“太子殿下,老奴魏闲,有事禀报!”
他跪在地上,附身行了大礼,声音带着娘气的道。
屋内没有传来声音,但门却突然开了。
老太监抬头看去,屋中一张桌子横在屋子中央,一名身穿朴素白衣的少年,一名头系长辫的青衣少年相对而坐。
桌上茶水应当是刚刚沸腾,那白衣少年正伸手将茶壶提起,给他自己和对面少年分别倒了杯茶。
“魏公公匆忙而来,所为何事?”
那白衣少年开口,却没有朝门外看上哪怕一眼。
跪在地上的老人头趴的更低,虽竭力掩饰,但其声音中还是能听到些许的……惧怕。
“北山寺今日前来捎话,言明希望殿下能够出席这次的寺会。”
“北山寺?”
白衣少年的手顿了下,对面的青衣少年看向他,二人眼神对视,白衣少年点了点头,口中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少年话音刚落,门便关上。
过了几息,趴在地上的老人才站起身来,匆匆退了出去。
出了宫门,老太监抖了抖衣衫,却不知,仅仅短暂不到半盏茶时间,他的背上已经湿透了。
在外人看来,他在这宫中已经多年,混的风生水起,手中不说掌握大权,但也还是有些指手画脚的权利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要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地方安然活下去,是多么不易。
遥想当初,随他一同入宫的足有二百多人,但如今,还活着的,也不过五指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