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她怎么可以置这么多人性命于不顾!
她该死!
余常平看着妇女即将断气,却还紧紧抓住他衣角的手,忽然微微一笑:“放心吧,他会是个好人的。”
妇人听见余常平的话,只是断断续续说了一个‘谢’字,便向后倒下,靠在椅背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样。
余常平没有去看大殿中诸人的神色表情,而是俯下身子,看着妇人心口那被鲜血浸透的地方,一道生机在不断壮大,就像即将要破壳而出的蚕蛹。
“你呀,你娘亲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将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抛弃了,甚至连做人的尊严,都愿意丢弃,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她活着的时候,你就够折腾她了,现在她都死了,你怎么还在汲取她的生机呢?”
余常平的话音方落,那妇人心口处的气息增长,忽然停下来,里面竟传出一道细微哭声。
一如这世上所有新生命的降生,哭着到来。
“人间啊,其实不怎么有意思,与其失望,还不如不来。”
余常平眼里隐含泪花,却毫不犹豫的拿起无墨,笔直的刺向夫人心口。
平时柔软的笔毫,此时犹如世上最锋锐的利剑,将妇人的心口给穿透。
一道刺耳的惨叫声响彻众人耳边,何岳耳膜隐隐作痛,看见那个孽种终于还是死了,心中大笑起来,却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早已被泪水布满。
余常平抽出无墨,没有在低头看一眼,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
世上的道理,大多都是以文字为载体写下来的。
无墨,便无法书写文字,那么,便也没有道理可言。
给这支笔起这个名字的人,有个外号,名为无理。
但,据传,那个人是这个世上懂的道理……最多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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