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余常平明显沉默了很多。
有时候一个人站在一边发呆,双眼无神。
小道姑很看不惯余常平的样子,只因为黑袍男子区区几句话,就失了自己大道的方向?就开始质疑自己的信念?
她几次都想要开口,可是都被叶无敌拦住。
叶无敌很清楚,余常平这一次遇到的结,不是别人的几句话就能轻易解开的。而且,黑袍男子话或许是一个原因,可那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一个人对自己一直信奉的东西产生怀疑,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可以做到的。
叶无敌看着站在远处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余常平,心中叹了口气。
人心善恶,世间道理若是能够随便几句话就掰扯清楚,那自古至今的诸多圣贤难道都是在无病**,弄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肯定不是。
与叶无敌本为一体的叶天站在客栈窗边,抬头看了看远处悬浮在空中的一座楼阁,那上面住着对整个赵国所有百姓而言遥不可及的人物,里面的每个人,一言可定万人生死。
他们每个人,同样都有能力拯救千万人生命,他们若是愿意,可以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可是,在那座悬浮在天,与地面隔离的楼阁之中生活的人,却没有人愿意低下头,看看自己脚下的万灵的悲欢离合。
“各教道祖,他们眼中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叶天不禁慨叹,都说人不可无志,可在这乱世之中,正是因为某些人的大志,却让更多的人陷入了困苦悲痛之中。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从来没有停过。胜者被铭记入史册,被后人称赞,可是,历代古史之中,却从来没有哪一本史书记录下那些被车轮碾死的无辜花草的姓名。
“时光不停,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人们却还是在不断追求快,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遗憾。”
叶天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哪里是如今的他能够想明白的?
从某些方面来说,和余常平等人相比,叶天的修行确实要轻松许多许多。如同余常平与小道姑等人,修行与本心有关,而身在某个道派之中,自然免不了自身所修大道受到该教各种道理影响。
就如余常平,身为儒家弟子,自然会信奉儒家的诸多道理。
不是说儒家的道理不好,而是一个人若是只信奉一个东西,难免会固步自封,遇到某些特殊情况,若是发现自家学问不适用,肯定会对自己的道产生怀疑,甚至最后抛弃那些一直相信的东西。
就如同那名黑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