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沂安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的同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转过身去了。
吴肆锦甚至不用绕到梁沂安面前,他只需要从她忍不住战栗的肩膀就看得出来,她一定是哭得泣不成声,她的眼泪一定不想被他看到的。
因此他没有追上去。
只是目光在她的身上黏了很久。
吴肆锦也是在那一刻才发现,原来,“目送”,算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能为力,最苍白的告别。
这意味着,原来当你真正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能停在你身边好好抱一抱你。最后只能看着你不声不响地走出我的视线,走出我的生活。
“回头啊,”吴肆锦在心里默想着,“你说句话啊。回头啊——沂小安。”
风停了。
吴肆锦仍以同样的站姿,停在原地,鼻尖冻得通红。
那春天是不是要来了?明年的冬天会不会这么长了?吴肆锦失神地想着。
那是他们初中最后一次的正面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