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谁来现场查验，都会确认自尽而死，清晰的结案。

可她为什么而死，却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刚刚得了百两的赏钱，转眼就自杀，这不合理的死亡，才是裴玉临出的难题，让林缺去找到真相。

“你说的话，空口无凭，我对春秋司的调查手段，有些失望。”

“失望？你拿一条人命来跟我玩游戏，会觉得失望？”

“她是自杀，不要把人命算在我头上。”

“她是被你逼迫自杀，她家住何处，父母何人，早早被你得知的一清二楚，你昨晚就在这里，当着她的面，赏下了银子之后，告诉小双，如果不自尽，你就会派人去害死她的父母，如果她死，你就保她父母平安，你可是四姓之首的裴家公子，她只是个穷苦人家的姑娘，她在你面前，连只蚂蚁都不如，她敢不从吗？”

林缺握紧了拳头，强压着心里的怒火，他不敢再去想象昨晚的画面了。

父母就是小双的命，权势滔天的四个贵公子，要求她现在就死，否则杀她爹娘，她能怎么办？

“呵……”裴玉临冷笑一声，“本公子不在意你泼脏水，我知道你这番推测是毫无证据的，可我很好奇，你才来了不到两个时辰，为什么会推测出如此离奇的死因。”

“她哭过。”

“什么？”

“小双在死之前哭过，哭肿了眼睛。”

要流多少泪水，才会哭肿眼眶。

尸体悬挂了一夜，林缺却依然在她脸上干涸的泪痕上，尝到了眼泪的味道，也尝到到了小双死前所有的情绪。

恐惧，不甘，求饶，无力挣扎……

林缺无法想象小双死前的痛哭模样。

“她是被你逼死，你就是凶手。”

“我……林兄，裴某可承担不起这罪名，你春秋司办案要讲证据，万万不可仗着皇室靠山，随意辱了我裴家的名声。”

裴玉临一副君子口气，对林缺拱手施礼，抬头看到林缺满眼的怒火之后，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像是收不住了一般，突然哈哈大笑。

笑声环绕着空荡荡的正堂里，随后大门被推开，秦正阳、沈一贤、卢文礼三人大笑着走进来，他们四人围在林缺身边，笑声里充满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