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嫔妾的孩子已经没了,难道嫔妾还会拿这些缎子出来触景伤情么?自嫔妾无故小产后,身子一直不适,除了给太后娘娘请安,就连疏荷轩也很少出去,又怎会用这厌胜之术来谋害太后?”陆香染说着,特意强调着“无故”二字。
萧凌听来,眼神一凛,立刻警惕起来,襄贵嫔小产,让他本来能用来和沈家抗衡的孩子没了,对他来说已是大大的不利,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襄贵嫔,倘若他罚了襄贵嫔,那么刑部侍郎陆大人会心存芥蒂,沈家也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莫非……这又是太后和沈碧环为了陷害襄贵嫔而合谋演的一出戏?
就在萧凌心思不定之时,太后也产生了丝丝怀疑。刑部侍郎是皇上的心腹,这陆香染自然也是向着皇上的,后宫向来禁止厌胜之术,若非有人授意或者撑腰,这陆香染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做。
莫不是皇上对了对付沈家而策划的又一计?
母子两人心思各异,目光在沈碧环和陆香染身上来回逡巡,一时间,殿中陷入沉寂。
“今日之事,兹事体大,先将德妃和襄贵嫔分别禁足在碧芷宫与疏荷轩,待朕查明真相后再行定夺。”萧凌心思千回百转,最终这般开口。
说完,便有侍卫将两人带下去,分别禁足起来。太后见皇上下了命令,也没有再说什么,只由兰姑姑扶着起身,打算回到慈安宫。
太后此时想的并非这厌胜之术本身,也并非谁在背后对她下诅咒,而是皇上择日再审的目的何在。难道是要帮陆香染脱罪?绝对不可以。
“吴海富,你拿哀家的帖子,去请丞相进宫一趟,就说哀家有要事相商。”太后在回慈安宫的路上,对慈安宫太监总管吴海富说着。
“奴才遵旨。”吴海富应答一声,便匆匆离去。
“此事难道还要惊动沈丞相?证据都已经指向襄贵嫔,难道还能推翻不成?”兰姑姑不解地问道。
“眼下虽然看起来是襄贵嫔做的,可碧环未必一点嫌疑都没有。”太后叹气道,“你可千万不能小看了皇上,若他想保襄贵嫔,就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若真让他成功了,碧环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所以,咱们要先下手为强。”
“太后圣明。”兰姑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