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珍进来后, 虞岁小声提醒她:“李金霜醒了,但脑子有点不清醒。”
李金霜醒得太快,让石月珍也有些小惊讶, 她上前看去,又听见李金霜轻声唤阿娘。
“在呢。”石月珍柔声安抚道,“你现在受伤了,要好好休息,不然阿娘会伤心的。”
虞岁:“……”
她抬首, 目光崇拜地望着石月珍。
石月珍耐心又温柔地哄着神志不清的李金霜, 见她又闭上眼安静后, 才转身对虞岁说:“她确实得好好休息,五行之气逆乱可不是什么小伤,我以瞳术强制镇压了她的精神力, 但她不愿休息,意志力也坚强,所以她挣扎的时候会显得意识混乱。”
虞岁懵懂地点头:“就是会看见她娘吗?”
“那也许是她意识深处最想念的人吧。”石月珍给虞岁背上涂药, “让你久等了,若不是你师兄提醒,我险些又忘了。”
“师姐你这么忙已经很辛苦了,何况我只是需要涂药而已,是我麻烦师姐你才对。”虞岁乖乖伏在床边。
石月珍听得目光柔和, 对虞岁的喜爱又多一分。
“方才又来了几位受伤的弟子, 虽然我已经叫了人来帮忙,但还是要麻烦你看着会李金霜, 别让她醒来。”石月珍说, “她得睡过今晚, 才能恢复好。”
“等我叫的人来了就会替你守着, 只需再耽误一会儿就好。”
虞岁说:“师姐放心吧,我会看着她的,但她若是醒了怎么办?”
石月珍:“就像我刚才那样,哄着她就行了。”
虞岁:“……”
有亿点点难度。
等石月珍给她涂完药,虞岁也要等药膏发挥后才能穿上衣服,在她跟李金霜大眼瞪小眼时,刑春和苍殊带着晚饭到了医馆。
苍殊去把石月珍换下来,让她先吃饭。
石月珍坐在小桌边打开食盒,苍殊问:“为什么让你接连几天都值守?”
“他们最近都忙吧。”石月珍只微微笑了下。
刑春开着食盒说:“兵家开阵哪次不是医家最忙,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兵家哪天开阵,提前就忙起来了?”
石月珍只笑不语。
梅良玉示意刑春看苍殊,别说话。
刑春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分好食物后,梅良玉拎着食盒敲了敲一号隔间的门说:“吃饭。”
虞岁歪着脑袋看回门口,又瞥了眼肩上还未干涸的药膏,单手撑着脑袋,笑盈盈地望着布帘说:“师兄,你从下边给我递进来吧,我还不能穿衣服。”
梅良玉便从布帘下边给她递进去。
“都有些什么呀?”虞岁问。
梅良玉没好气道:“自己看。”
“要是没有我想吃的,可以拜托师兄再去买吗?”虞岁说,“我给钱。”
梅良玉问:“你想吃什么?”
虞岁报了一串菜名,不是肉丸子就是肉夹馍,听起来都觉得她很馋。
梅良玉耐心听完后,一口拒绝:“不能。”
虞岁拖着衣裙慢吞吞地走到布帘边打开食盒,只隔着一道布帘,梅良玉甚至能听见里边衣裙摩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后是她打开食盒的声音,食物的香味一下盖过了苦涩的药味。
里边传来虞岁开心地声音:“师兄,不用买了,正巧都是我喜欢吃的。”
梅良玉瞥了眼隔间内,傻乐什么,都说不给你买了。
虞岁吃了没两口,又听见李金霜缓声呢喃,便回到床边,耐心地哄着,李金霜喊一声阿娘她就应一声。
结果李金霜不仅喊阿娘,还喊祖母。
虞岁盯着李金霜看了片刻,缓缓应了声,李金霜则像是吓倒般,身子都在颤抖。
“李金霜,喊阿娘就算了,喊祖母有些过分了噢。”虞岁轻声控诉。
等她安抚完李金霜,回到隔间门边时,听梅良玉不紧不慢道:“你辈分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