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和她计较的。”虞岁点头。
虞岁有时候会想,顾乾若是能做到心口如一,她也能对顾乾高看几分。
两人边聊边往习堂走去,今儿顾乾特意抽出时间来陪虞岁听课,名家的弟子和教习都认识他,见到他时还有些惊讶,彼此窃窃私语,名家这位顾天才怎么来听外修的课。
再看他身边坐着的南宫岁,又明白了。
原来是陪青阳小郡主来的。
虞岁单手支着脑袋,一手翻着书页,耳畔是顾乾的低声讲解,她却没怎么听进去,在思考别的事情,只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今早外修课程的教习在名家比较出名,来听课的学生不少,后一步进来的学生们都在聊梅良玉送早膳的事。
有的人惊慌,有的人惊喜,旁听的人也竖起耳朵,好奇不解:“梅良玉给你们送早膳干什么?真的假的?”
女孩子们兴冲冲地讨论声传入虞岁耳里,她面色不变,按在书页上的手指轻轻翻动书页。
顾乾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不冷不淡道:“梅良玉倒是殷勤,一大早就给名家的师姐师妹们送吃的。”
虞岁小声说:“师兄很爱护同门的。”
顾乾:“他是鬼道家的弟子,跟名家的弟子算什么同门?”
虞岁看看顾乾,提醒道:“顾哥哥,师兄哪家九流术都会啊。”
顾乾:“……”
他略略咬牙切齿,正要开口说点什么,教习在此时到来,学生们纷纷噤声,这才作罢。
等盛暃找来时,就看见习堂里认真听讲的虞岁,身旁坐着一个碍眼的顾乾。
再看看台上满脸严肃、专注讲解的教习,才忍住了踹门进去把人带走的想法。
盛暃耐心等到外修课结束,面无表情地站在过道中,无视身边来往师弟师妹们的招呼声,紧盯着最后边的虞岁和顾乾。
虞岁见到盛暃,朝他招手,脆声喊道:“三哥!我刚才在听课,所以没接你的传音。”
顾乾慢悠悠地走在虞岁身后,出来之前虞岁已经和他交代过,要他别跟盛暃吵架,顾乾答应了,但这会也没给盛暃什么好脸色看。
盛暃要自己无视顾乾,忍住心中那股火气,牵过虞岁就把人带走。
“你来名家听什么课?”虽然盛暃极力忍了忍,但开口语气还是不怎么好。
虞岁也没在意,老实回答:“多学一点总是好的。”
盛暃大步往前走:“你要学名家的九流术,为何不找我?非要找顾乾那个晦气东西!”
虞岁说:“三哥,我和顾哥哥是在路上遇到的。”
接下来就是盛暃单方面对顾乾的挑刺和嫌弃,虞岁左耳进右耳出,她这副不为所动的态度让盛暃看见了,火气又噌地一下冒出来,停下脚步转身怒瞪虞岁说:“你——”
话到嘴边,极力忍住。
虞岁见他又在暴躁边缘挣扎,忙开口道:“三哥,我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去医馆找月珍姐姐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盛暃的注意力这才被转移,问她哪里不舒服,又带她往医馆方向赶去。
虞岁应付着盛暃,一边给石月珍发传文,拜托她等会帮忙看看盛暃是不是中蛊了。
她会给石月珍很多很多漂亮的宝石玛瑙做答谢。
虞岁上次受伤时在石月珍的舍馆待了几日,因此发现石月珍喜欢收藏那些色彩鲜艳漂亮的宝石们。
如此厚礼诱惑,石月珍自然是答应了。
医馆似乎变成了石月珍一个人的。
她也没怎么去医家,除了蒋书兰外出叫她一起,石月珍基本都待在医馆,哪也没去。
苍殊得空了就会过来陪她,今日恰巧没事,也在医馆。
石月珍把虞岁的要求告诉了苍殊,让他等会帮忙看看,毕竟蛊术还是农家弟子最擅长。
苍殊站在桌案后捣药,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道:“盛暃不可能中蛊,他就是脾气不好。”
石月珍笑道:“农家有这样的蛊吗?可以操纵他人的脾性喜怒。”
“有。”苍殊说,“不止农家的蛊毒,医家的瞳术也可以做到。”
他抬头朝石月珍看去:“但盛暃是南宫明的儿子,名家三阎王之一,拥有名家修罗眼,盛暃若是中了蛊毒或者瞳术,绝对逃不过南宫明的修罗眼察觉。”
南宫明怎么可能会放任自己的儿子长期受到蛊毒或者瞳术的影响。
何况盛暃常常出入名家,与太乙名家圣者关系也不错,常常见面,诸位名家教习和圣者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石月珍听得若有所思:“那盛暃如此暴躁,许是真的看不惯顾乾。”
更看不惯顾乾和自家妹妹站在一起的画面,看见就火大。
虞岁把盛暃骗到医馆来,让石月珍和苍殊轮番给盛暃检查一遍。
最初盛暃站在隔间门口,拧着眉道:“是岁岁身体不舒服,你们看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