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东兰巽是在太乙水舟长大的,也常去机关岛,甚至曾在太乙学院修行。
从另一种角度来看,常艮圣者也算是看着东兰巽长大成人。
但他和东兰巽这种表面温柔得体,实则却猜不透心中所想的人合不来。
梅良玉回忆从前,父亲提起师尊时,似乎从未有过半分的敬畏。
虞岁起身道:“那就说好了,先去找弱水青泥。”
她对师尊的过去也很感兴趣。
师尊看起来志不在六国,但却愿意帮南宫明办事,同时站在异火的对立面。如果能搞清楚师尊的秘密,对她和梅良玉来说,都会轻松很多。
两人起身从斋堂离开,梅良玉打算回舍馆一趟拿点东西。
虞岁陪他一起,为了防止被人看见打起来拖延时间,虞岁让梅良玉也穿上了黑风袍。
自从百家夜行开始后,机关家的人反而最忙,在学院各地缝缝补补,尤其是舍馆,宿舍门和龙梯被破坏率百分百,四大机关家的人天天忙着修门补窗。
梅良玉宿舍的大门在之前的打斗中破碎,没时间申请修补,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门窗都已经修好了。
他还以为是文阳岫好心照顾,帮他修好了门窗,直到梅良玉开门进去,撞见站在堂屋内正要烧水的卫仁,和坐在桌边拿着空杯子叹气的万棋,以及被绑了手脚倒在地上疯狂扭动的季蒙。
梅良玉:“……”
季蒙先是一愣,随即看见站在门前的虞岁,双眼一亮,被布条堵着的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求救声,脸都涨红了。
万棋呆住了。
卫仁也呆了呆,手里的水壶放也不是提也不是,尴尬之际,只来得及干巴巴地说一句:“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梅良玉进屋来,上下打量着许久不见的卫仁。
虞岁反手关了门,来到季蒙身边走了一圈,问万棋:“绑他做什么?”
万棋急忙站起身跟在少女身边,小声回答:“他又犯病了,不绑着不行,不然整栋楼都得被他撕了。”
虞岁蹲下身,伸出手在季蒙眼前晃了晃,唤了他一声:“季蒙?”
季蒙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却拼命点头,示意我就是季蒙,救救我。
虞岁问:“你还记得你发病的时候做了什么吗?”
季蒙顿了顿,摇头,眼神有几分迷茫和无措。
虞岁撤掉布条,季蒙张口急切道:“什么病?我没病!都是他们胡说的!你不要信他们!”
“顾哥哥和我说了。”虞岁微微笑道,“他说的还有假吗?”
顾乾?
季蒙心头一顿,有种被好兄弟背叛的刺痛感,那种说不上来的无力和愤怒。
“不可能!不可能!”季蒙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眶发红,“我真没病!那只是我平日试药导致的气混失常而已!”
“先不要刺激他,他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对,很容易发疯。”万棋说完,虞岁就把布条给他封回去,万棋也蹲下身给季蒙施针,让他平静地晕过去。
梅良玉没理会他们绑了季蒙的事,给了卫仁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后,径直绕过他回了自己屋里拿东西。
卫仁咬咬牙,莫名感觉自己在梅良玉面前输了一截,却又说不上来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