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议事厅内的人,比上一次盛暃回来时更多。
南宫六部和九部的统领也在,属于南宫家的旁系分支主管等人也在,这一屋子的人,不是南宫明的亲信,就是他的子女。
今儿就连盛夫人和韩夫人也在,惠夫人想回来,也因为之前南宫明的命令,还在南宫老宅待着陪祖母。
从黑夜到清晨,雾气洒了盛暃一身,让他整个人瞧着都是湿漉漉的。
跪在门前的青年挺直腰背,眉目冷淡,不见颓势。
他们都听见了远处朝此地走来的队伍传出的动静,厅内的人们心思各异,苏枫今儿拒绝了去兵家重台的早会,就等着见虞岁一面。
他躲在角落里,低着头给韩秉发传文,问他怎么还没过来,路上遇见岁岁没有。
韩子阳走在回庭院的路上,翻着韩秉的听风尺,发现这人的听风尺很是干净,都是公务上的对话,与几个弟弟妹妹的对话也没有什么不妥。
他看见苏枫发来的传文,轻啧一声,思考过后,还是决定再联络一次不守信。
只不过这次换韩秉的听风尺来试探,就算不守信手眼通天找到听风尺的主人,那也是韩秉背锅。
反正他之前用的也是别人的听风尺。
韩子阳下定决心,当场拿着韩秉的听风尺输入铭文,发去传音。
走在廊下的虞岁把玩着手中听风尺,忽然停下脚步,其他人也跟着停下,看着她转过身去,安静等着走在后边的韩秉。
等韩秉走近后,她才温声笑道:“大哥,你的听风尺呢?我刚还发传文给你,问你过不过来。”
韩秉顿住:“我来之前,将听风尺给韩子……韩先生了。”
“韩先生?”虞岁怔了怔,“是刚才站在你身边的人吗?”
韩秉点点头,与她简单地介绍了韩子阳的背景:“他是爹从法家之地带回来的客人,叫韩子阳。”
原来是你啊。
虞岁笑了笑,掐灭了传音提醒。
韩子阳却收到虞岁发回去的传文:“别拿我大哥的听风尺给我发传音。”
……大哥?
韩子阳脑子轰地一声炸响。
下一条传文却写道:“想见我就来议事厅。”
韩子阳脚下刹住,猛地想起刚才回府的少女,心脏狂跳,立即转身往回赶。
竟然是你!
……
长廊下的虞岁收起听风尺,跟在韩秉身旁往前走去,过了转角,便看见候在前头的哑妇等侍女退身垂首,露出跪在议事厅门口的青年背影。
盛暃瞥眼朝虞岁等人看去,一眼望见人群中被南宫三部术士抓着昏迷不醒的苏兴朝,先是错愕,随即想到虞岁要做什么,脸色瞬变。
“三哥。”
少女轻快甜腻的声音响在长廊,朝盛暃走去的虞岁,无视了议事厅内的所有人,笑盈盈道:“你不是发誓要亲手杀了赢你赌约的苏兴朝吗?”
“你在太乙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把人杀了,现在我把苏兴朝给你带回来了。”
虞岁轻轻弯腰看向盛暃,轻声发问:“你要现在就杀了他吗?”
盛暃不可置信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