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先生,苏阿脱可是一位军事独裁者,他在千岛之国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他可是花旗国和英吉利费劲心力才力捧扶植出来的,贵方真的舍得如此轻易的舍弃?”
世间熙来攘往皆为利,贩夫走卒为了蝇头小利可以打得头破血流,国与国之间的博弈,同样可以为了泼天大利无所不用其极。
杜蔚国略作沉吟之后,依然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斟词酌句的问了一句,伯恩面对微笑,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
“嗯,说实话,放弃当前印泥的大好局面,确实是有点肉疼,但是卫斯理先生,您也知道,我们的本质就是商人,最会权衡利弊,利益至上。
和煞神成为生死之敌,舍弃独裁者苏阿脱,这两个选择之间,并不是很难做出决定。”
伯恩的话语之中,略带恭维推崇之意,可是杜蔚国却丝毫都没有得意的感觉,反正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萦绕在心头,不寒而栗。
一个费劲千辛万苦才扶植起来的军事独裁政权,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舍弃掉,如弃敝屣,绝不拖泥带水。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共济会格局和魄力之大,骇人听闻,而且已经牢牢的控制住了千岛之国的局势和命脉,任凭狂风暴雨,他们也是八风不动。
还有一点,杜蔚国现在已经想通了,这个设计让他里外不是人,举步维艰的局中局,一定是出自共济会的手笔。
至于执子之人究竟是不是眼前的这个伯恩,杜蔚国也不得而知,但是通过伯恩和索罗斯的表现,不难得出一个非常粗浅的结论,共济会确实人才济济,菁英荟萃。
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恐怖手段,如何能不让人心惊胆战,寒毛直竖,看不见的隐形敌人,才是最恐怖的。
杜蔚国收敛心神,沉声问了一句:
“伯恩先生,既然任务目标一致,那么为什么贵方还要费尽周折的阻挠我和克格勃之间的合作呢?”
伯恩悠闲的嘬了一口烟斗,缓缓的吐出烟气:
“目标虽然一致,但是目的可是完全不同的,出发点和立场也不同,过程很顺序也完全不同,另外,我们也格外在意附加价值。
换句话说,卫斯理先生,比起任务本身,我们共济会更加在乎的是可以和您成为互相信任的伙伴关系。”
伯恩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杜蔚国,继续娓娓道来:
“卫斯理先生,您根本就无需对我们的诚意抱有丝毫怀疑,以后的任务,我们都会与您详细商议,在不违背您个人意愿的前提下,尽量维护我方的利益。”
说真的,共济会把姿态摆得这么低,杜蔚国确实是有点堂皇了,语气不由变得温和起来:
“伯恩先生,多谢您的抬举,受宠若惊,我会认真考虑您的提议。”
伯恩轻轻的磕打了一下烟斗,笑容愈发深沉:
“哈,煞神先生,不用客气,我们是商人,只会衡量价值,而您,绝对值得我们如此重视。
除了这件事,我们之前提出的,遮掩屠格涅夫的死因,以及投资奎亚那自贸区的提议依然有效,条件不变。
还有,您感兴趣的南高丽地区的地下生意,我们也可以全力配合,甚至还可以直接通过仁川军港流通,这些您可以综合考虑,我随时等待您的答复。”
杜蔚国心中暗暗叹息,无所不能,只手遮天,算无遗策,气吞山河,这就是共济会的恐怖之处。
钞能力的极限操作,他们开出的条件,让你根本就无从拒绝。
隔天,深夜,风清云兰,史密斯海事公司,雷娜的据点,杜蔚国合衣躺在床上,嘴里叼了一根烟,闭目沉思。
雷娜走过来,接过他嘴里的烟头,弹了一下烟灰,放在自己的嘴里抽了一口:
“卫斯理,你在惆怅什么?共济会一向都是鼻孔朝天,趾高气扬的,他们如今把姿态摆得这么低,还开出如此优渥的条件,绝对是破天荒了。”
杜蔚国慢慢的睁开眼睛,咂了一下嘴,双手抱头,语气显得十分疲惫:
“雷娜,我和娜塔莎谋划的可是最高机密的绝密任务,甚至还没开始执行,就已经被渗透得像个破筛子似的,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