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些,孔卡,那你再说说看,我为啥没有干掉昆擦?”
孔卡的脸色灰败,眼神黯淡,声音嘶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投名状。”
“哈!”
杜蔚国抚掌大笑,满意的点点头:
“孔参谋果然人精,一点就透,不,我现在应该管你叫孔将军了,那么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孔卡又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好像死狗一样的昆擦,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昆擦毕竟是他侍奉了十年的旧主,对他也一直信任有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过孔卡的眼神很快就变得坚定起来,火焰燃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他是个聪明人,同时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利己主义者,深谙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
而且,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巨大机遇,他可以鱼跃龙门,摇身一变成为三角地的土皇帝,无冕之王。
虽然依然还是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只是明面上的话事人,但是总比坟头长草的结局要好得多吧。
孔卡心念急转,并没有让杜蔚国等太久,瞬间想通之后,马上五体投地,匍匐在杜蔚国的脚下,态度谄媚,语气恭敬:
“先生,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满意,请您拭目以待。”
杜蔚国心中暗暗咋舌,丫的,姿态转变之快,有点出乎意料了,看来,这个孔卡也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不能过分信任,得时刻防备一手。
尔虞我诈,笑里藏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杜蔚国已经向着老银币的方向无限靠拢了。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原本弄亮镇的“遗址”上,临时搭起了一个高台,这是一个粗陋到极点的绞首架。
不过站在台下围观的众人,却没人敢露出哪怕一丝多余的表情,各个都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绞首架上现在吊着的,正是三角地之主,一代枭雄昆擦,死不瞑目的尸体,确切的说,他已经是上一任的主人了,昨日黄花。
新一任将军孔卡,此刻正站在高台之上,昆擦狰狞的尸体旁边,眼神凶戾,虎视眈眈的刮着台下的众人。
孔卡声嘶力竭,霸气无比的吼道:
“昆擦为人残忍暴虐,骄奢淫逸,倒行逆施,众叛亲离,如今遭到天诛,业已授首。
从今以后,我孔卡,就是三角地的新一任将军,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孔卡是一个果断性子,行事狠辣,事到临头敢放胆,既然无法规避必须要做,他就会不遗余力,破釜沉舟,把事情彻底做绝。
昆擦就是他亲手掐死的,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蛇鼠两端,只会两边不讨好。
此刻,高台下边站着不下40几个穿着军装的家伙,神态各异,他们都是原来昆擦麾下的军头,其中也不乏他的铁杆亲信。
昆擦麾下,直属部队,大概能有2万多人,所以在场的这些军头,最次的也是一个联队长(旅长),都是位高权重之辈。
眼下,这些统领千军万马的“悍将”,全都像受惊的鹌鹑似得,任凭被太阳晒得浑身冒油。
连高台上的昆擦尸体都不敢多看一眼,头颅低垂,鸦雀无声,别说发声了,连个屁都不敢说一声。
无他,只因为距离高台不远的一处残存的阴凉之地,倚坐着一个神态慵懒,正在抽烟的英俊男人。
这么能装皮,而且还装到如此惊天地泣鬼神地步的,自然就是煞神杜蔚国了。
三角地是煞神最初的扬名之地,但凡是罗擦手下的高层,或多或少都知道他的逆天战绩,知晓他的可怕之处。
不过凡事都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吹得再牛皮,都不如亲眼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