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点10分,四九城,胡斐的办公室里。
胡斐,郭汉鸿,吴泽民三人围坐在沙发上,烟雾缭绕,神色凝重,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此刻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封,很薄,邮戳是滇省的,收信人是杜蔚国,寄信人不详。
胡斐有些烦躁的把烟头熄灭,伸手就拿起了茶几上的那封信,打算拆开,郭汉鸿下意识的劝了一句:
“老板!您这样恐怕不妥吧?杜蔚国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咱们如果再私拆他的信件~”
此时,吴泽民语气幽幽的补了一句:“势成水火,再无丝毫回旋余地。”
胡斐的眉头紧皱,额头的青筋都有些凸起,语气凝重低沉:
“这封信,很有可能就是导火索,彻底引爆杜蔚国这颗不定时炸弹的导火索。”
按说胡斐,老郭,还有吴泽民他们都是从战火纷飞,尸山血海的年代走过来的,都是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
早就已经看澹了生死,但是恰恰就是因为他们经历过战火,见到过无数勐人,才更加忌惮杜蔚国的失控。
杜蔚国的战斗力和能够造成的破坏力,已经高到了一个难以企及,难以衡量的水平,一旦在四九城爆发,后果很难估计。
郭汉鸿看了胡斐一眼,暗自咬了一下牙齿,心中有了决断:
“老板,杜蔚国虽然性格桀骜,但是并非不通情理,莽撞之人,我个人的意见,还是把信给他,让他自己拆。
杜蔚国是我们的同志,我们应该选择相信他,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他。”
老郭这话的分量很重,隐含了浓浓的指责之意,说实话,老郭这话是算是逾越了。
因为这些决断,可不是胡斐的一言堂,老郭这话,意有所指,胡斐冷冷的瞟了老郭一眼。
“老郭,你最近怎么搞得?你可得摆正心态,个人利益在~”
此时,吴泽民却突然插了一句:
“老板,这次,我倒是和郭处的意见一致。”
“嗯?泽民,你,怎么说?”
胡斐很在意吴泽民的意见,尤其是当他否定自己决定的时候,吴泽民的语气倒是一贯沉稳:
“老板,您觉得这封信是导火索,可能会引爆杜蔚国,我却觉得我们如果私拆或者隐瞒,才是真正的导火索。”
“嗯?你具体说说。”胡斐正色道。
吴泽民缓缓的把烟头熄灭,语气依然是不徐不疾:
“老板,我们不能忽略了这件事情背后的那位棋手,他的手眼通天,算无遗策。
一旦我们私拆隐瞒了这封信,很可能这封信明天依然会以其他方式,再次出现在杜蔚国的面前。
到时候,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可就是亲手把杜蔚国推向了对立面,再也无法挽回。”
吴泽民虽然话语寥寥,却分析的鞭辟入里,条理清晰,老郭频频点头,可是胡斐的神色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老郭急了,腾身而起,语气焦灼的说了一句:
“老板,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再说,总不能事事都~”
一听这话,胡斐顿时起身,虎着脸低吼了一声:“老郭,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