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血脉却隐藏在我们安倍一族的身体里,世世代代折磨着我们,已经几百年了。”
“封印?”
又听见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名词,杜蔚国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原本自认为了解的无比深刻的世界,再一次变得陌生起来。
安倍苍介穿好了衣服,点头,语气沉重:
“是的,先生,听起来玄幻,其实并不复杂,魔神的神魂或者说意识如果足够强大,即便脱离肉体,只要有适合的依托物,还是可以继续存在的。”
杜蔚国好像有点明白了:“就类似于精怪的夺舍或者上身?”
“呜呜~”
就在此刻,篝火上烧着的铁壶正好水沸了,发出一阵嗡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安倍苍介起身,给杜蔚国斟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递给他,同时轻声说道:
“是的,先生,您见多识广,就是类似于野神(精怪)夺舍一样,如果意识足够强大,甚至可以附着在死物上边。”
杜蔚国听得确实有点口干舌燥,下意识的的抿了一口茶水,这是东瀛极负盛名的鹿儿岛绿茶,味道不错,淡雅,芬芳。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蛇精相磐的神魂,现在就寄托在了某件物品之上?”
安倍苍介目光闪烁,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小心翼翼纠正了一下杜蔚国的称呼:
“先生,是魔神,不是蛇精,也不是主动寄托,而是被封印了~”
丫的,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东瀛山炮,就喜欢攀附一些高大上的称呼,这是他们的名族劣根性,越是缺什么就越是喜欢炫耀什么。
他们东瀛号称八百万野神,排名的第一魔神八岐大蛇,也不过就是华夏传说中的二流妖怪九头蛇相柳罢了。
这孙子在华夏混得狗嘚不是,只是共工手下的一个马仔而已,后来还被大禹砍掉一个脑袋,仓皇逃到扶桑。
相柳本尊都这么拉胯,就更别说它的劳什子后裔了,就这,还好意思自称魔神。
杜蔚国也懒着跟这些眼皮子浅薄的家伙掰扯,一口干掉杯子里的炙热的茶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不重要,所以,它到底被封印在哪了?你请我弑神,又是个什么说法?”
听见这个问题,安倍苍介顿时神色一窒,眼神不受控制的飘忽起来,杜蔚国极其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语气冷冽的质问道:
“怎么?不能说还是不愿意说?你特么费尽周章,把我引入局中,现在又藏头露尾的,这特么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被杜蔚国一顿臭骂,安倍苍介却依然没有生气,反而咬了咬牙齿,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眼神坚定起来。
他缓缓的起身,朝杜蔚国深深的鞠了一躬,诚恳的认错道:
“阁下,您教训得对,是我迂腐了,请您稍等。”
说到这里,他转向走向藤原千夜,轻声说了一句:“千夜,把东西拿出来吧。”
藤原千夜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神有些犹疑,没有马上动作,显然,这个耿直忠勇的汉子,不太相信杜蔚国。
安倍苍介的脸上挤出一抹惨笑,语气平静,平静之中却透着一丝无奈:
“没关系的,千夜,我马上就29岁了,小安今年也2岁了,你也不想他跟我一样,一辈子都继续背负这恐怖的诅咒,生不如死吧?”
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如同梦呓似的:
“千夜,我们安倍一族凋零至今,就只剩我和小安了,没时间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博一下,煞神阁下,或许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他的表情郑重,语气中还透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决绝意味,藤原千夜咬了咬嘴唇,无奈叹息。
随后,他缓缓拉开衣襟,从贴肉的里怀,掏出一个黑黝黝的条形包裹。
这玩意的包裹材质不明,像皮又像布,黑里透红,似乎是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反复干涸之后,逐渐侵染而成的,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这东西才刚被掏出来,杜蔚国就敏锐的感知到了一股极度阴冷怨毒的“场”。
同时,又仿佛被一只恐怖的庞然巨兽盯住了,耳边似乎还能听见令人作呕的低沉嘶吼,棘皮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