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刀的主人如何发力也是妄然,手指钢钳似的纹丝不动,像极了传说中的灵犀一指。
「茅爱衣,一声不吭就动刀子,怎么你想干掉我,然后吞了我的买卖吗」
杜蔚国的声音响起,语气懒懒的,还带着一丝揶揄,说得是日语。
小太刀的主人是茅爱衣,原名茅野爱衣,已故前东瀛参议院长松本翔太,豢养的死士。
后来她被杜蔚国收服,接替野牛负责整个港岛,乃至大澳,湾湾三地的面粉生意。
「先,先生!」听见杜蔚国的声音,茅爱衣又惊又喜,眸子睁得大大的。
「呵」杜蔚国嗤笑,松开了小太刀:
「当然是我了,换成别人,估计脑袋都被你的快刀削掉了。」
「当啷」小太刀跌落在地,茅爱衣连忙单膝跪地:
「抱歉,先生,我太失礼了!」
「行了,起来,我跟你开玩笑呢。」
杜蔚国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在她跪下前,硬生生把她薅了起来。
「茅爱衣,你现在应该不缺钱,怎么住这么个破地方再说,你这房间也太简陋了。」
这间卧室,只有一张小床,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衣柜,都是旧的,除此之外,啥都没有,空空荡荡。
其他房间也是大差不差,家徒四壁,寒酸的不行,属于小偷来了都得抹着眼泪留下几块钱再走的那种。
对手下人,杜蔚国还是很大方的。
茅爱衣现在帮他管着港澳台的面粉生意,可以从中抽走一成红利。
听起来好像不多,事实上,每个月差不多都有几十万进账,美元,折算成港币足有几百万。
当然,这些钱她要养手下,不过剩下的也足够锦衣玉食,就算穷奢极欲也不在话下。
茅爱衣露出一抹羞赧之色:「先生,这里挺好的,家具什么的,我简单惯了,用不上。」
「鸭寮街的环境复杂,进退都有余地,警察不怎么来,离港口也足够近,做事更方便。」
茅爱衣的出身决定了她习惯隐藏在黑暗中,在阴影里行走,而且她现在做的,也不是啥光明正大的行当。
所有,鸭寮街这种混乱无序的地方,确实会让她更有安全感。
杜蔚国点点头:
「行吧,算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茅爱衣,平时你睡觉就这么睡啊你不累吗」
茅爱衣刚刚是从床上翻起来的,在感应到杜蔚国之前,她是处于睡眠状态的。
但是她却穿戴的异常整齐,全身黑色作训服,连长筒军靴都没脱,鞋带系的紧绷绷的。
一副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模样,她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很显然,平时就是这样睡的。
「先生,我,我习惯了,不累。」茅爱衣摇摇头,表情略显尴尬。
她说的是实话,她是死士出身。
什么叫死士说白了就是刺客,一旦被发现马上就自戕的那种,同时也是主人的贴身保镖,挡子弹的存在。
她们随时随地都要准备战斗,搏杀,甚至是送死,睡觉的时候,都得睁只眼。
杜蔚国皱了皱眉头:
「茅爱衣,我曾经承诺过,会给你新的生命,让你可以自由自在,为自己活着,其实你用不着这么紧绷着。
如果现在的这个活计让你太紧张,那我就给你换个活,实在不行,给你一笔钱,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一听这话,茅爱衣顿时十分惊慌,连忙摆手道:
「不,不,先生,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不用换,我,我也不缺钱。」
她跟神舞,神乐差不多,从小就被洗脑,灌输了必须要依附主人才能生存的思想。
这种念头早已根植在她们的念头中,根深蒂固,所以,人人都向往的自由,对她们来说,反而是最残酷的惩罚。
而在主人这个极其小众的赛道里,作为暗世界最强者的杜蔚国,绝逼一骑绝尘,无疑是最优的选择。
借用胡大姑娘的说所,只要他不想死,谁也弄不死他。
茅爱衣不想换主人,一辈子都不想再换了。
杜蔚国挑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