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深知，若是单凭导人向善，以及立志卫道这两项。

那是绝对无法和道家的，人人如龙，天行健，自强不息，地势坤，厚德载物的最终教义竞争的。

这就是另辟蹊径。

可如今……

这位人皇，却要将他们所有可以束缚教徒，阉割教徒，最终让教徒皈依，没有自己思想的种种教义，全部删了！

只剩下了导人向善这一条！

那，那西方教如何与道家竞争？

接引和准提两人的面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而李清说到最后，才淡淡道：“遵循王法，遵循大商条例，如此之下，寡人许的你们传教。”

“陛下。”

准提终于忍不住，低声咬牙道：“你这一番删减之下，吾西方教，还有何特点所言？单纯的导人向善，谁又不懂？陛下，只有种种束缚，才会让人确切的理解到，善的美好，未来的美好，才会让人更加珍惜，而不是上来就教啊，那样的教，教不出真善！”

接引也缓声道：“故如事，陛下，不历苦难，难得正果，贫僧与师弟所设立这些教义，多是为的人间生灵自悟，若是没有种种苦难，生灵如何自悟啊？”

“悟什么？”

李清却是面无表情道：“寡人问你们，百姓需要悟什么？”

“悟……”

接引怔了一下，平静道：“悟的善意精髓，悟的大道所在，悟的正果啊。”

“所以悟这些东西，就必须要断绝念想，一心侍佛？不顾孝道，丢下父母，一心侍佛？不顾人伦，丢下妻儿，一心侍佛？不顾法律，无视王法徭役，一心侍佛？坐视上父母，下妻儿受冻饥之苦，一心侍佛？只有这样，才可以悟出正果？”

李清声音平静，带着漠然，淡淡道：“那这正果，寡人替天下子民告诉你们，他们不需要悟。”

“这……”

接引和准提两人互相对视，已然在各自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淡淡的怒意。

李清一挥长袖，喝道：“寡人子民，种得地，行的商，风调雨顺，无灾无荒，人心富足，礼法更昌，上孝父母，下亲妻儿，此是人道！人道之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讲什么来世，只讲大商律法！这才是大商盛世，这才是人！”

接引和准提沉默，不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