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艰苦那些年,我和他爸根本顾不上侯戈,小小年纪放学后还要做饭、烧菜。有一次电饭煲出故障差点失火,回到家里看到满屋子的黑烟,吓得我疯了似的跑进卧室。可怜的侯戈还在睡着,还不知道他差点丢了小命。侯戈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从小自己照顾自己从不拖累我们,懂事的让人心疼。”
“他十三岁那年,正赶上变声期。很不巧,我和他爸开车去东北送货,被大雪封在偏僻的小山村里十来天。侯戈以为我们出事了,每天哭着去派出所求警察寻找我和他爸的下落。结果嗓子坏了,声带发音成了这个样子。”
温姨抽了一下鼻子,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侯戈递给妈妈一张纸巾,接机靠近低声劝说道。“妈,您说说高兴的事行吗?公共场合影响人家多不好。”
温姨接纸巾,擦过泪痕,挤出笑意说道:“就在他高考那年,我家向银行贷款2万,又借了一圈亲戚,总共凑齐三百万接手了广东专线物流。物流公司有三台大货车。其中一台总是半路出故障,司机撂挑子不干他爸只能自己当司机。没过一个月那辆货车突然刹车失灵掉进深沟,他爸爸没了,我们家的天也塌了。最紧要的物流公司怎么办?谁来管?就在出殡当天,上海交大的入学通知书到了。侯戈为了陪我,更为了物流公司,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挑起他爸爸留下的重担。”
朱紫和杜雨霏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人一直以为侯戈是托他妈妈的福,享受富二代的生活。按温姨的说法,物流公司能有今天,是因为侯戈付出了相当多。
“我儿子是优秀的男子汉,可是很多女孩嫌弃他的声音,说他不像个男人。那是她们不懂得珍惜,没有识人的本领。”
这时,桌子下面,杜雨霏悄悄碰了碰朱紫的脚。意思是说:“你看侯戈多优秀,你应该主动出击。”
刚刚温姨一番话打动了朱紫,她不时悄悄瞥侯戈一眼。她对侯戈有了全新的认知,甚至暗自敬佩和欣赏。侯戈是能吃苦、极有管理头脑的人才,否则也不会把物流公司做的有声有色。
这时候再看侯戈精致的小胡子,越看越觉得有品位、有腔调。当然,对杜雨霏的暗示,朱紫已经心领神会。说道:“温姨,不管侯戈多优秀,也亏得您的陪伴和全力支持。对他来说,能有您这样一位聪慧能干且爱他的妈妈,才有了今天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