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逐渐觉得，自己是来欣赏深海建筑艺术大展的，而不是来访问鲛人宫殿的。虽然这个访问的方式可能有点暴力，但这不是事急从权嘛。然而进来以后，别说鲛人了，连个鱼鳞都没见着，只能在这大片宫殿里面兜圈子，试图找出那么一两片鱼鳞……啊呸，找到那么一两个鲛人出来。

走着走着，沈晨还发现了边缘地区的一片大校场，联想到鲛人是有卫队的，平日里估计就在此处训练。这个校场是一处凹陷下去的大坑，瞧着大约是大半个400米标准跑道的大小，四面有着呈阶梯状的观众席……唔，姑且当作是观众席吧，不过沈晨想了半天也没想象出来这些人身鱼尾的种族该怎么坐下这种问题。反正他们能悬浮在海水中，似乎哪儿都可以是观众席？至于入场，这些行进方式是游泳的生物貌似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沈晨下到了校场内的边缘，看着一旁的高阶，上面的棱边有着清晰的刻痕和腐蚀痕迹，这样程度的破坏不应当是自然产生的，所以大概率是在校场内比试时意外破坏的。鲛人这种生物，的确也掌握着异能，就像异能者和异能兽一样。

校场依然没什么异常——至少以他的能力没发现什么异常，沈晨便转身离去，继续往下一处宫殿走去。

前方的宫殿的整体画风依然保持一致，不过细节略有不同，檐牙上的石雕开始有了不一样的瑞兽，如形如虎豹、辟邪招财的的貔貅，嘴长四牙、象征丰收的当康，温柔洁净、预兆洪水的夫诸。

如此看来，东海鲛人的文化倒是受了不少华夏文明的影响，他们虽然比智人诞生地更早，但文明发展进程缓慢——说白了就是佛且咸，创造能力不足。

在曾经大伙都还没有异能的时候，鲛人这么一支智慧种族能在深海当中保持一定的繁荣，并且几乎不受外界大环境变化的影响，其生存策略必然有独到之处。加之食谱较广，这漫长的文明发展当中倒也活得安逸。而在华夏文明这个邻居诞生之后，鲛人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吸收了文化，也开始跟邻居做了交易——你看看，关于鲛人的传说不就是这么流传出来的嘛，加上一点讲述的歪曲变化，关于鲛人的传说便诞生了。

所以说嘛，相互学习才能相互促进！

前方的宫殿群渐渐稀少了起来，再难见到那“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盛况。想来也是，校场训练总会多有嘈杂，所在地也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了，他探索的区块也不是中心，自然建筑并不多。此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客观原因，鲛人族群的数量一直都比较稳定，稳定的少，宫殿群的规模也自然不用太大。不然这么大空间进行夹层空间融合，那和皓月盟交易出去的价值量，就更是天价了。

须臾，前方已经到了宫殿群的尽头，而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宫殿群的最后，是一片看不见摸得着的屏障，透明的屏障外，大概是外界的海域。他能摸到这层透明的屏障，但无法穿过，想来也是，此处是空间技术融合了现实所形成的夹层空间，能轻轻松松穿透现实与夹层空间的壁垒才见鬼呢。

这么说起来，方才从空洞进来的地方，应该也是边缘，沈晨之前刚进门，目光可及四面八方，还以为这片空间很大呢。现在看来，也确实就这么一片宫殿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