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人还没有到齐,但今日夜宴之上,也算得上公卿云集,孩儿位卑言轻,站出来说这事合适吗?”周良恭不解的问道,
“真要投其所好,不应该父亲直接说这事,更合平凉公的心意?”
“先帝在襄阳登基,我就在这个位子上了,时间也太久了,平凉公未必喜欢啊,我得知情识趣啊!”周鹤幽幽叹道。
“平凉公更希望王番相公顶替父亲居正相之位?”周良恭问道。
“也未必是王番,平凉公总是要避点嫌的;我估摸着应该是顾藩,”周鹤说道,
“顾藩之前去淮东,就是无意跟高纯年争副相之位,也有些看不上副相之位。其志素来高远,只是陛下刚刚登基之时,他不想在杨汪二人面前表现得太急切,反倒叫我与高纯年有机会继续留任。此次能全歼淠口虏兵,淮东出力甚多,不管顾藩是不是受邓珪裹胁,但他已经投桃,京襄应该会报之以李。我该告老了……”
“孩儿明白了。”周良恭说道。周良恭细想也对,即便朝堂之上形势几番扭转,他父亲也并没有出力太多,更多是顺势而为,京襄未必就愿意承情,也无需承情——特别是顾藩投向京襄后,京襄无论是精兵强将,还是朝堂之上,都已经占据绝对的优势,多他父亲一人不多,少他父亲一人不少。
哪怕是附庸于京襄,有着统摄朝政大义名分的左相,即正相之位,不知道暗地底有多少人盯着。
他父亲与京襄并无过深的交情,抵御胡虏也没有特别大的建树,真要赖住左相之位不放,不知道会有多少明枪暗箭射来。
更何况他父亲根本就未必是京襄属意之人。既然父亲已萌生退意,那叫他在夜宴上当众提出渡淮之事,周良恭也明白父亲用心良苦…………………………荆州水师杀入淮河之后,邓珪就率伤亡颇大的淮东水营留守洪泽浦,这次也是先派战船前往楚州接上顾藩,于濠州境内登岸,会同率部驻守芍陂以北的刘衍、杨祁业,一路西进,将晚时赶到涧沟镇大营。
此时荆湖北路制置安抚使孔昌裕以及荆北兵马都部署高峻堂等人也已经赶到涧沟镇大营——史轸、程伦英以及徐武碛也从信阳借道,赶到涧沟镇,与徐怀见面。
宴厅之上,周鹤作为左相,与徐怀高居堂中,汪伯潜、韩时良、刘衍、顾藩、魏楚钧、孔昌裕、邓珪、杨祁业、萧燕菡、董成、徐武碛、史轸、徐武江、韩圭、高峻堂、葛钰、罗?